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作为从小就种地的我们非常的清楚,可是地里长人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比长人头更可怕的是,我们两个人似乎也扎根到了地里,身子根本不能动,只能直直的钉在地上,看着那即将从地理长出来的奇迹。
此时地里的人头慢慢的长了出来,那颗头面目狰狞恐怖,须发浓密,上面沾满了鲜血,把头发粘成了一绺一绺的,一双毒蛇一样的细眼睛,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整张的脸扭曲着,嘴巴张着,好像极其的痛苦,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那颗人头在地上慢慢的往外冒,当整个脑袋霽???来的时候,我发现脑袋下面,根本没有身子,人头在脖子那里齐茬而断,像是被刀砍下来的一样,在人头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血。人头慢慢的往上升,升到和我们差不多高的位置,忽然用极度阴冷的声音说:“我死的好冤,我死的好冤,是你们杀了我,还我的身子,把我的身子还回来。”
说完之后,一下子飘到我的面前,和我面对面互相对视着,阴冷无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我的鼻孔,那脖子上的血慢慢的形成了血滴,滴答滴答的滴到我的脚面子上。
我感觉我的心开始不分个的跳动,如同拖拉机一样,快速的跳一阵,接着忽然停下来,身体里的血液,因为受恐怖人头的影响,急速地冷却不再流动。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的双腿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这时的我感到想尿尿,整个的人都快不行了,嘴里想说不是我杀的,可是嘴巴幽???着,就是说不出话来。那个人脑袋瓜,把脸慢慢的贴到我的脸上看着,然后说:“不是你,不是你杀的我,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杀我的。”
说完之后,人头一下子飘到二怪的跟前,我朝二怪一看,只见二怪也吓的身子像筛糠一样,腿在那里不停的抖动,幽???着嘴说不出话来,人头和二怪对视了一会,然后说:“也不是你,也不是你。我的身子,我的身子在哪里?”
接着人头就开始快速的飘起来,越来越快,慢慢的人头变成了火球,那个火球不是平常的火球,所发出的光是那种白绿色的光,把周围照的阴惨惨的,十分的诡异,我这才明白,怪不得有人说,这里有人脑袋大的鬼火,原来真的是死人脑袋。死人的脑袋一边转圈一边的尖叫,那声音让我的心,有一阵没一阵的乱跳,再这样下去,感觉自己非死不可。
转着转着忽然人脑袋停了下来,对着一个略微隆起的地方,不愿意离去,看了一会,然后围着那个地方慢慢的转了一圈。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飘着的人脑袋,朝着那个地方看去,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我看见地上的土开始乱动,地下有什么东西,好像要钻出来。我恐惧的看着那个地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心里虽然极度的害怕,但想看看究竟会出来什么东西,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晃动的土慢慢的隆起,看样子又要长着一个人头,当时我心想俺的娘呀,一个人头就够受的了,再长出一个人头,那我们真就完蛋了。可是这次我想错了,地里没有长出人头,而是伸出一只手,那个地方离我们不远,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手,手的颜色是那种死人才有的青白色,在月光下像骨头一样的白。
人手在空中乱抓了一阵子,没有抓到什么,接着人身子挣扎着想爬出来,地面按说应该很硬,可是那个身子的劲奇大无比,只见上面的土块翻动,接着霽???身子来,有人说人应该先露出头来。我没有说错,他奶奶的,那个东西就是一具半截缸,根本就没有脑袋,脖子以上的部分,早就没有了,看上去光秃秃的,诡异无比。我们这里管无头鬼,叫半截缸,一般刑场里有可能出现这种鬼。
这时半截缸从土里爬出来,晃动着没有脑袋的身子,伸着双手在那里乱抓,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我想跑可是脚下生根,根本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半截缸和那个人头。当空中飘着的人头,看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忽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凄厉而尖锐,直往我脑袋里钻,我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一样。
这时那个半截缸好像也十分高兴,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似乎想抓到空中飘着的脑袋。人脑袋往下飘了飘,半截缸伸手一下子抱住了人脑袋,然后迫不及待的安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是太着急了,脑袋一下子安反了。只见那个半截缸变的更加诡异,身子朝前,而脑袋朝后,我们只能看见后脑勺。
这时半截缸也觉的不对劲了,直接用两只手,抓着自己的两个耳朵,然后双手用劲,把自己的脑袋往前一拧,整个的拧了过来,这样一来半截缸就有了脑袋,两个鬼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恶鬼。半截缸晃动了一个还没有连结实的脑袋,忽然脑袋一下子倒在肩膀上,半截缸赶紧的伸手把脑袋扶正,然后使劲的按了按,好像想确认脑袋连接的结不结实,就又晃动了几下。这回脑袋结实了,半截缸慢慢的把头转向我们。
这时的半截缸样子太恐怖了,血淋淋的头颅,狰狞的一张脸,配上干枯的身躯,风一吹破衣服摇摇晃晃的挂在身上,我心里念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可是那个半截缸,忽然摇摇晃晃的朝我和二怪走过来,它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摇晃几下,身上的破衣服,随着身子摇动,我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快要吓死了,真的快要吓死了,在这样下去,我真就完蛋了。
半截缸往前走着,越来越近,我又看清了那张脸,那张脸上已经没有了狰狞,而是现出一种冷笑,一种让人绝望的冷笑,嘴角上扬,眼睛里是那种充满仇恨的绿光,半截缸站在那里,嘴里发出“嘿嘿、嘿嘿嘿”的笑声,然后用阴冷的声音说道:“我要掐死你们,我要掐死你们,今夜我拉你们一起给我陪葬。”
说着话伸出如枯骨一样的双手,慢慢的朝我和二怪扑过来,这回完蛋了,我们不能跑,也不能挣扎,完全成了桌子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应该是任鬼宰割。就这这个危急的时刻,忽然一个草黄色的身影窜过来,我看到草黄色的身影,忽然有一种得救的感觉,那草黄色的身影,不是别的,正是我家的大黄,它一下子拦住我和半截缸的中间。
我嘴里喊不出来大黄,就在心里喊大黄,这时大黄朝我看了看,在那里点点头,然后又朝半截缸看了看,那半截缸先是一愣,接着朝着大黄尖叫了几声,好像在责怪大黄多管闲事,而大黄也不示弱,朝着半截缸狂叫了两声,大黄好样的,不是孬狗。
听到大黄的叫声,半截缸似乎发怒了,它朝天仰头长啸,可是就在仰头的时候,自己的脑袋好像还没有完全结实,一下子从身子上掉下来,接着滚到了地上,半截缸再一次的身首分离,那半截缸慌了,赶紧的用手去摸地上的脑袋,就在这时大黄一个恶狗扑食,想去咬那个脑袋,当大黄就要咬到脑袋的时候,忽然那个脑袋眼睛里射出两道绿光,把大黄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半截缸趁机弯下身子,双手捧着脑袋,安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次怕不结实,就像上螺丝一样,狠狠的转了几圈,然后自己晃动了一下脑袋,算是安结实了,半截缸安好了脑袋,这次有了教训,自己用手扶着脑袋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