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的一条腿是废腿,这猛的一站起来,当时就失去了平衡,朝着一边歪过去,幸好麻子大爷在旁边,一下子扶住了李道爷说:“我说老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自己的一条腿不顶用呀?”
李道爷说:“坏事了,你听外面的雷声?”
麻子大爷说:“我说道爷,你真是的,不就是打雷了吗?难道你的道观里有渡劫的精灵?怕天雷毁了你的道观不成?”
李道爷说:“我那道观自有黄花娘娘护佑,天雷不会雷击道观,我担心的是那个尸煞。”
麻子大爷说:“那个尸煞不是已经烧了吗?道爷你还担心啥?”
李道爷摇摇头说:“尸煞是大火烧了,如果不下雨的话,明天早上,就是千年不坏之身也能烧个精光,可是那个尸煞浑身冒水,现在如果下雨,尸煞没准就会复活,再次逃到水里去,到时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麻子大爷说:“老道你就放心吧,咱们临走的时候,可是放了很多木头,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就是铁也得烧化了。”
李道爷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咱们别喝酒了,一起去看看。”
说着话就起身,拿起自己的铁拐,就往外走,可是这时外边的雨哗哗的下了起来,道爷在门口看了看雨说:“晚了,晚了,这时去已经没有用了,那东西见水之后,必定会逃走。”
麻子大爷走过去说:“道爷,也许是你想的太多了,那尸煞没准早就被烧成了灰,走,咱们喝酒去。”
说完拉着李道爷就去喝酒,李道爷看着天说:“唉,一切皆是天意。”
这时我干爹说:“道爷你不用担心,那个尸煞跑不了,它的魂能跑,可是身子跑不了,明天那尸煞的身子,就是跑回水塘,我也能把它捞上来,我的水性大家伙可都知道。”
干爹这么一说,当时紧张的气氛没有了,大家重回桌子前喝酒拉呱,我困的实在不行了,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由于我脖子上戴着避水,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很舒服的梦,梦见自己在水里,可以无忧无虑的游动,而且不用憋气,所以睡的特别舒坦。第二天一早家里就有动静,我一看是麻子大爷他们来了,说是要看看尸煞,我一听赶紧的穿上衣服跟着他们去,夜里的雨不是很大,坑坑洼洼的路上没有太多的积水,等我们到了那烧尸煞的地方一看,尸煞已经没有了,那木材垛留下一个很奇怪的人形痕迹,周围的木头都化成了灰烬,唯独那里的木头没有烧起来,大家到了跟前,仔细的一看,地上有用手抓过的痕迹,很明显的是朝那个水塘而去。那爪印很深,像是人的五根手指,抓进了土里。
这时我干爹说:“那个尸煞跑不了,我到那边看看,真不行拿水鲓,再下水把尸煞弄上来。”
说着就顺着痕迹,朝着水塘走,到了水塘的跟前,一下子愣在那里,嘴里说:“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夜之间不可能这样。”
我们赶紧也跑过去,到水塘边上,我们这些人傻眼了,水塘已经被边上塌陷的土埋上了,现在的水塘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在水底下是一些土块和石头,看样子这些石头,已经把整个的水塘堵死了。麻子大爷对李道爷说:“道爷看样子你说的真对,这尸煞我们确实低估了,现在尸煞跑回了水里,而且用泥土封住了水底,现在怎么办?”
李道爷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事情,我们说的不算,跑了就跑了吧,该是尸煞命不该绝。”
麻子大爷说:“那尸煞会不会再回来害晓东?”
李道爷摇摇头说:“不会,这个尸煞中了一剑,现在有被火一烧,虽然能逃走,那也是受了重伤,拼出最后一丝力气才逃走的,你看看这地上留下的痕迹就知道了,再说了尸煞让水塘塌陷,本身就怕我们灭了它,我想没有个几十年,尸煞是不可能再出来的。”
麻子大爷说:“那几十年后再出来怎么办?”
李道爷说:“天生自有天灭,这些就不是我们几个老头操心的了。”
麻子大爷点了点头,尸煞跑了,我们没有说出去,怕引起惊慌,就告诉大家,尸煞已经被烧成灰烬了,谁家的木头谁拉回家,至于那阴沉木的棺材,就扔到沟里。回到家里我干爹正式教我他们家的密水术,密水术主要的是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体内的氧气充斥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特别是腹部,深呼吸把氧气储存到腹部。还对我说,在水下肺会被压缩到拳头大小,只能依靠自己身体内的氧气,所以这时心就得跳动的极慢。
听的头都大了,说自己不会,干爹说:“我说的这些,并不一定让你记住,而是让你知道,你身上有避水,只要你的身体到了水里,心跳在避水的作用下自然得慢,至于其他的,你只有在水中才能体会,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在水中,必须得睁着眼,因为水下危机四伏,比水上面更危险。”
我听了只好点头,干爹为了训练我,直接把我领到了我们山后的水库,学习他的密水术,山后的那个水库,叫压油沟水库,水库不大,是吃生产队的时候,建立的水库,那个水库到夏天水多,连成一大片。而这个时候,水不是太深,适合练习密氺术,练习密水术很辛苦,首先就得学习怎么憋气,让我感到神奇的是,我身上有避水,到水里之后,心脏就会缓慢的跳动,按照干爹教给我的方法练习,可以轻松的憋好几分钟,以前顶多半分钟就不行了。
憋气学好了之后,干爹就教我游泳,他教的是那种不是蛙泳,不是蝶泳,而是鱼式游泳,在水下游动,身子像鱼一样,那速度可不是水上能比的,让我最惊奇的,就是干爹的水鲓,穿在身上,在水中可以飞快的游动,丝毫感觉不到阻力。
这一天我正学着游泳,远处就来了许多人,当时水库是洗澡的地方,周围的年轻人都去洗澡,我们没有太在乎,干爹让我在水库里,游一个来回,我才刚回来,那些人就已经到了我们的跟前,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紫黑色的脸膛,有点络腮胡子,那个男人一脸的焦急,到了我们的跟前就问,“请问各位,谁是于三爷?”
一连问了几遍,我干爹走过去说:“这些人就我姓于,不过我叫于老三,爹娘没有给起名,按照排行叫的。”
那个人一听,赶紧的跪下说:“三爷找的就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一定得帮帮忙。”
我干爹一看人家跪下了,赶紧的用手相搀,说道:“我于老三不是当地人,在此只是教我干儿子一些游泳的技巧,你的忙我不能帮。”
那个人跪着不起,在那里说:“三爷这个忙也只有你能帮,别人帮不了。”
干爹说:“那你说说看,要是能帮的话,我一定帮你。”
那个人哭着说:“我儿子淹死了,希望三爷您能帮着捞出来。”
干爹说:“这个确实让人心疼,小孩子小,不识水性,淹死了实在是太可怜了。你们捞上来之后,用公鸡把魂魄替出来就行了。”
那个汉子哭着说:“三爷,我们要是能捞上来,就不来请您老人家了,我家的孩子淹死在水里,明明是在那个地方,却无论如何也捞不到,我们打听了,听说您老人家水性好,这才请您老人家去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