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压白絮飞,浓郁冷香扑。
最后我与苏思云分道扬镳,这一路上我同她的言语间充满了火药味,这是我们第一次正面叫板吧,或许我与她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也期待着与她的这一场争斗,我想,会非常有趣。
我与花夕转入回廊的拐角之处,正见韩冥迎风而立,梁上摇曳的烛火映的他半边脸忽明忽暗,影子也拉了好长好长。我迎上他,与他并肩立在风中,如刀的冷凛之风将我的脸蛋划的有些疼痛。花夕很识趣的后退至拐角边缘,避开了我们。
“冥衣侯是在等我?”我率先开口,淡淡之声随这冷风飘散。
“是。”
“有事吗?”
“谢谢你没有将姐姐的事抖露,那日,对不起,我必须保护我的姐姐。”
“我能问一句吗?”见他点头应允,我才开口道,“与太后,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姐弟?情人?”
韩冥的身子一怔,终于将仰望黑夜穹天的视线收回,转投放在我身上,“恩人。”
得到答案我颔首了然,“还有个问题,能问吗?”
见他再次点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上他那对殇淡的瞳,一字一句的问道,“五年前,我被灵水依毁容而跌下崖,你是如何发现我,并救到我的?”
他的神色不变,但是却没有说话,我浅浅一笑,目光几乎能看道他的心底。曾经我没有询问他如何救到我的,那是因为不向提那段伤心不堪的往事。而如今我的再次问起,却是发现,这个问题已经不得不问了。但是我想,他是不会告诉我的,于是我又问道,“听说天下第一神医医术高超,却从不轻易救人。当日你居然能找到他为我整容,你真是挺厉害的。”
但见他微微启口,只说了一句,“潘玉,不要管这些事了。”
“你让我不要管?你要让我的孩子白白死去吗?”我略微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声音,想到孩子,眼眶有些湿润。我强忍着泪水扯出笑容,放低声音道,“你不懂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正如你当初欺骗我,祈佑对我下了麝香。”
“那件事,对不起。”他的声音并无多大的起伏,我讽刺的一笑,“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我们早就两不相欠了。”我将即将划落的泪水逼了回去,侧首道,“花夕,回宫。”
“是。”一闻我言,花夕迈着小步朝我奔跑而来。我没有再看韩冥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回廊深处走去,花夕凝视这我的侧脸,有些担心的的问,“主子,您哭了?”
“没有。”我矢口否认道,看着皑皑积雪堆积在树杈之上,听点点滴滴融化的声音,清脆悦耳,“帮我给展大人带个话,查查苏思云的身份。”顿了一顿,又想到韩冥,随即道
“还有韩冥的身份。”
苏思云,如此肯定祈佑不会动她,为什么?
韩冥,众多谜团似乎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何他有关系吗?我不信,韩冥。。。。。。是个好人,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元宵节那人,宫人都忙碌了起来,纷纷拿起细竹与红纸做着灯笼,然后吊挂在树干之上,等待夜幕来临时燃起烛火许愿。还有人折起纸船,中间摆放一支红烛,任其随波逐浪。宫人每到元宵佳节都会做这样一件事,他们都希望愿望成真,这也算是一种心灵的慰藉吧。
夜幕低垂,这个昭凤宫被幻若流霞的璀璨之光笼罩着,艳红的烛光将秃树映的烁烁明艳。寒风侵袭将烛火摇曳,粘在灯笼上的愿望被风吹的飘扬而起,我站在树下沐浴着风中之光,望悬挂于树的灯笼,一片祥和的红耀花了眼。
我被那一个个愿望吸引住了,不禁凝神念起:
佑父母身体健康,女非常挂念你们。
早日脱离这阴暗的深宫,恢复平凡的生活。
。。。。。。
念了许多愿望才发觉几乎是千篇一律挂念父母,脱离皇宫,其中也不免有几个期望自己飞上枝头的愿望。其实人各有志,有人期望平凡安逸就会有人期望荣华富贵。二者却是永远相互的,你平凡安逸注定要承受生活给你带来的种种苦痛,你荣华富贵注定迷失本性而一人独立孤独之巅。
“主子你看,这是展大人费了好一番精力为您找到的暮颜花。”花夕捧着一盆蓝色的花卉至我面前,“您瞧,多美。说是祝您元宵快乐,早日为皇上怀上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