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手里拈了根芦苇嫩叶站在旁边,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生气吗?那就战胜我。”
许清凝瞪了萧屿一眼,咬牙切齿。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蛋气鼓鼓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有什么美人姿态?可萧屿倒是觉得,这一刻的许清凝比他此前见过的要真实得多。许清凝握紧拳头。好,很好。……许清凝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看到苏湄雪就站在不远处。苏湄雪故意问:“凝凝,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她早就打听到萧屿在那片草野附近,所以给凝凝和他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可看凝凝的脸色,似乎不妙。许清凝腿还有些虚:“我碰到了萧屿。”
苏湄雪:“那你们……有没有说什么?”
许清凝咬了咬唇:“哼,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苏湄雪:“为什么啊?”
许清凝小声嘀咕了一句:“萧屿不是个好人。”
……半夜,许清凝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来龙去脉。她大致知道了,去草野骑马是苏湄雪故意安排的。但马被暗器所伤,显然不是苏湄雪做的。那么是谁呢?许清凝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名字。用这么拙劣方式的人,除了她继母还有谁呢?第二天一大早,许清凝就去给赵雨燕请安了。……赵雨燕看到许清凝活蹦乱跳地出现,眸中一闪而过几分阴冷。她立刻换上那副慈爱的表情。“阿凝来得这样早?”
许清凝:“我睡不着,想来帮王妃梳妆。”
她拉着赵雨燕坐在镜子前面。铜镜里的脸蛋,还未上粉,眼角可见几丝皱纹。毕竟也是三十多岁了,再如何保养,时光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许清凝:“王妃,我昨日发生了一件很惊险的事情。”
赵雨燕面不改色,“什么事?”
“骑马的时候,那马突然乱撒蹄子,差点把我给摔死呢。”
许清凝一边说,一边观察赵雨燕。赵雨燕很快露出担心的样子,“那阿凝有没有伤到哪里?”
“咳,我福大命大,这点儿腌臜事要不了我的命。”
许清凝拿起一根金簪,缓慢地插入赵雨燕发髻里。她低头贴在赵雨燕耳边,“王妃你知道的,我命硬生来克母,有些人的命就不一定硬了。”
赵雨燕的手一抖。原本拿着的玉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觉得许清凝越发阴冷了,尽管是笑着的时候。……许清凝走出赵雨燕的营帐。宁安:“郡主试探清楚了,是她做的吗?”
许清凝点头,“嗯。”
射猎大会,赵雨燕只是来当旁观者的,她平白无故去靠近马厩干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许清凝:“她对我的马动了手脚。”
宁安:“那郡主要怎么办?”
许清凝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林子,扬起来一抹笑容。“我记得,我这位继母怕老鼠,这山野里的老鼠,张牙舞爪的,可凶残了。”
宁安心里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