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异的是,刘小兰竟然是深深地还了一礼,那整个身子低下去,很久,才起来,而起来之时,脸上竟是莹成一片,眼里雾蒙蒙的,是泪,是拼命忍着没有掉下来的泪。
妈地,搞得像送别一样,尤其是刘小兰那一袭红衣特别惹眼,这就像是一群人在送别远嫁的姑娘一般。这仪式,还直的透着古怪。
而更古怪的,却是突地,黑影人围着刘小兰等几个转起圈,全都是双手合十,逆着时针的方向,轻轻地,慢慢地转动着,而所有蒙着面纱的脸,齐齐地朝向刘小兰,虽看不清什么表情,却是能从那黑黑的眼珠里,发现有着恋恋不舍的滋味。
不对,不对,真的不对。我心下暗叫,妈地,这哪是去开塔呀,搞得分明像是生离死别呀。这事既然和我们有关,得问清楚了,不然,出什么事,我们怕是到时闹得魂都没了那才真的不划算。
我走上前,刚想张口叫刘小兰,却是突地王全一个眼神制止了我。
很快,王全和老孙头过来立在了我身边,轻轻说:“别说话,也别问,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只能是看天道轮回了,唉,都是好铜钱惹的祸呀。”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又把我的心说得揪了起来。
场上,分明肃穆一片,我还真的不好冒然打扰。所以只得作罢,只能是干看着。
转了大概有数十圈吧,黑影人突地停下,此时还是保持着转圈的圆形,竟又是对着刘小兰深深地一拜,刘小兰又是深深的一个还礼。
哇地一声惨叫响起!
陡然的惨叫惊得我们一下差点跳起。
是翠姑!
翠姑似再也忍不了了一般,身形乱晃,哇地哭出了声。而刘小兰此时,却是奇怪地没有去扶,任翠姑摇晃着似站立不稳,周围的黑影人见到翠姑这样,却也是没有扶,又是深深地一拜。
草!屁地仪式呀,人都要倒地上了,显然是坚持不了了,还不扶,妈地。
我再也站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扶往翠姑。
骇然,冰冷无比,这翠姑全身上下,竟然是像冰一样的冷,而整个人,就如寒冰上流下的汩汩水一样,哭得微弱而没有力气。
见是我扶,翠姑突地一挺身子,推开我,妈地,不是快倒了吗,怎地有着如此大的力气,竟然一下将我推出了黑影人围着的圈子,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而再看翠姑,却又是站直,脸上,泪迹没有干,却是看向刘小兰的眼里,分明有了一种坚定,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哗哗哗!
突地人影分开,大家让出了一条通道,刘小兰在前,翠姑和另两个姑娘在后,守灵人在最后,从通道走向人皮谷后。
这是要一塔那儿去了吗?说起来,两番进得人皮谷,还从未去过那林后,不知那边是个什么样子。
刘小兰走得轻快,脚似没沾林地一般,红衣飘起,如仙了在前,天,这个可人儿,现在,倒是成了一块冰了。
我们随了在最后,黑影人排成两排,跟在刘小兰等的后面,很整齐,带着一种庄重的整齐。现在想来,这刘小兰还真的有两小子,上次人皮谷发黑水,也是这些黑影人出来相挡,那个整齐而不慌乱,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看到这阵形,还有刚才仪式的庄重,就可以想到,刘小兰平时,那还是很严历的。
走到林后,哇,原来没发现呀,竟然近在林后,却是有着一大片的矮林子,而这矮林子里,就耸着一个高塔,说是高塔,其实也没有矮林子外的大树高,所以,一直隐在大树之下,难怪没有发现。
咋一看高塔,森森之气,是那种乌黑的塔身,看惯了那些风景区造的水泥砖石的塔身,这种塔,倒真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塔身竟然笔直,只在近得塔基处似有一个门的迹象,而再一直往上,全是浑圆乌黑的塔身,顶上怪异的不是一个尖,这与我们的印象不符,是一个圆球样的顶,罩了塔身,通体乌黑。
有阴风吹过,呜呜有声,众人一下更是放慢了脚步,似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近得塔身,刘小兰突地转过身来,眼睛四下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