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正胡思乱想着,却被身后的王吉义推了一把。
按耐下心中的胡思乱想,深吸了口气,偷偷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沿着一条田间小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慢慢的靠近着村庄。
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鸡犬相闻的悠闲,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站在村口,一眼望去,几乎家家户户的大门敞开,透过稀疏的篱笆,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看上去很荒凉,根本不像是有人迹的地方。
“你们去搜索一下村子,把东西都带回来。”黄掌柜的挥了挥手,于是我们就将背包丢下,各自握着武器,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一个院子,这一次是每个人一家,双方以中间的小路为界限,各占一半,收获都归自己,能收敛多少东西就看运气了。
走进院子,我用脚驱开杂草,小心的注意着脚下,走了几步,脚步晃动间,竟然碰上了一具狗子的尸骸,这具狗子的尸骸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已经风化的严重,我一碰上,竟然哗啦就散架了,有的地方甚至就碎成了渣。
壮着胆子继续向前,屋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匕首横在胸前,只是等我略略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楚,就在这户人家的堂屋的太师椅上竟然坐着一具白骨,白骨身上的衣服早已经风化的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白骨端正的坐着。
白骨手扶着长几,长几上摆放着一对花瓶,不过已经看不出颜色来了,另外还有一个瓷盆,上面有一块奇石,还有一个已经长大的文竹,这应该是盆景,不过我的视线却被长几上摆放的一个石板吸引了过去。
石板保存至今,依旧完好,旁边还有一堆铁锈,隐约看得出来应该是一把刻刀,或许是班上能留下一些线索,我能知道黄掌柜的究竟为何而来?
黄掌柜的和李掌柜的有宝图,他们显然有所为而来,知道他们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但是却不肯和我们多做交代,甚至死了这么多人,他们依旧不肯多说,这其中的秘密让人好奇。
果不其然,石板上刻着一些字,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仔细琢磨,还是能读的懂得,当然也亏得我认识繁体字:余郑之先,祖上侍奉天子,城破随天子避居于此,望有朝一日重掌社稷,然天子落难至此,忠臣逐渐凋零,复国无望,久之天子性情大变,开始醉心长生术,遂建大墓,年五十一自行走入皇陵,并留下只言片语,称要复活重生再掌社稷,天子卒后,便有阴兵开始出现,又六十年,天子欲求重生,遂祸及所有人,鸡犬皆亡,生机灭绝,留此为证。
天子?我心中一惊,可惜石板上没有说清楚这位天子是那个,不过哪怕是落魄的天子王陵,那也了不得,难怪死了这么多人,黄掌柜的和李掌柜的还不肯罢休。
犹豫了一下,我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将石板掩埋了起来,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本能的想要这么做,
收拾完一切,我又去里屋转了转,里屋是卧室,家具看上去简单,只有一张大床和两个橱子,还有一张案几,大床上躺着一大两小三具骸骨,估摸着是母子三人,我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让所有人都放弃了挣扎?
朝着骸骨拜了拜,我才将屋里搜寻了一番,没想到收获竟然颇为丰厚,金镯子、金戒指、玛瑙配饰、甚至还有珍珠翡翠,没想到小家小户的竟然如此殷实。
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两对花瓶,可惜墙上的字画已经风化了,不然那才是好东西,另外还有如牛角梳这一类的物件,我也不懂的好坏,全都给打包带了出去。
其实我挺眼红的,因为这些东西不少值钱,不过既然拿了黄掌柜的钱,就不能在私藏了,道义上说不过去,想想那十五万,已经足够父亲的医药费了。
我出来的最早,甚至就连王吉义和王吉忠都没有出来,就只有两位掌柜的和两位地师,外加两位掌眼。
见我出来,我们这边的掌眼就站了出来,掏出了放大镜和绢布,示意我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开始拿着东西鉴定。
“釉色粉青,胎体较厚,釉面开大纹片,足部无釉,铁黑色,口部釉薄,微显胎骨,紫口铁足,这是宋代官窑的出品的。”杨正不愧是掌眼,拿着一只碗打量了一下,竟然也能说出这么多东西。
“这对花瓶是定窑出品,瓷质细腻,质薄有光,釉色润泽如玉,花纹是针剔的竹丝刷纹,底有尚食局字样——”杨正再看一对花瓶,眼光也热了起来,这些物件个个都是精品,没想到这么一个小村子,竟然有如此的精美之物。
黄掌柜的听得也是眉宇间有了笑意,随手从金银器中拿了一枚金戒指丢给了我:“刘刚,这算你的红利。”
说话的功夫,赵正刚也从一家院子里走了出来,抱着一堆的瓷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就此放在地上,等着掌眼过手,只是没想到杨正走过去,却再杨正身上忽然滴滴的响了起来,我还不明所以,赵正刚却已经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