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夫人。”爱莲难掩欣喜,回去能见到往日的同伴们,她也是乐意之极。
得知了牛富被打死的消息,建宁公主差点没气背过去。府里谁人不知牛富是她从宫里带来的人,打死了他就等于打了建宁公主的脸,她的气儿还能顺的了吗?她的气儿顺不了,自然要将她来跟前撒一撒。
黎老夫人听闻此事,担心两人闹得太僵,早早来建宁公主院里劝慰。
只是让建宁公主没想到的是,王锦元没有来,来的是黎宴。她一腔怒火没处撒,只能指着黎宴怒骂。
“去把你媳妇叫来!人她都敢打死,还不敢来见我?你竟然还护着她!”
“母亲可千万别让她来,来了吃亏的也是您。”黎宴灌了碗茶,回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尽给她收拾烂摊子了。
“怎么?她还敢跟我犟嘴不成?反了天了?”平日里看她闷声不吭的,内里却是个不服管的,气的建宁公主咳嗽了几声。
“母亲先别动气,您现在把她叫过来一通骂,正中她的下怀。”你哪是她的对手,人家上来就打死了牛富,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建宁公主没听出意思,还想较真。
黎老夫人一听黎宴的话就明了了,没忍住哈哈大笑了一声:“哎呦,这个孙媳妇!”
建宁公主听她这语气,已然是站在那一边了,拉了拉黎老夫人的手臂,嘟了一句:“婆婆…”
“建宁呀,这事孙媳妇没做错,只是有些过了,无伤大雅。那个牛富是自作孽,你看看偌大的黎府给他管成什么样子。念他在黎府这么些年,给他们家送些银子就成了。我看孙媳妇是个能干事的,你也莫要纠着她这个错处不放了。若是实在不解气,明日她来了,你训个两三句就成了,就这么办吧。”黎老夫人声调朗朗,说的句句在理。
虽没有明说,建宁公主却听懂了意思,这些年她因身体欠佳不曾管家,之前一直交给牛富打理。黄婉婉入府才开始慢慢接手,可惜管的也不成样子。说来,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牛富又是她的人,想想也是羞愧难当。
“是,婆婆。”
黎宴见建宁公主神色低沉,有些难过,知她定然是自责自身,连忙岔开话题:“母亲,儿子饿了。母亲可有备膳食?”
“有有,说话说的都忘了,快!传晚膳!”
用过晚膳,黎宴在建宁公主屋里坐了一会儿,又宽慰了她几句,才离开。
王锦元早早洗漱好等他,知道他回来定然会没好脸的收拾她,这手段不够硬,身段就要软,该服软的时候可不能再倔着了,毕竟这次不论怎样,他也算是帮自己顶了一回。故而黎宴一回来,她就立马笑嘻嘻的走过去,殷切的问:“夫君累不累,要不要泡泡澡,我可以给夫君捏捏肩。”
黎宴抬眼睨了她一眼,双眸像无底的深潭,透着让人摸不着的意念:“那就来吧。”
其实她只是意思意思…
进了侧间,王锦元跟在他身后,心里发毛,睡都睡了也那么多次了,鸳鸯浴好像也泡过一回,没在怕的。
好在他没有其他的小动作,脱衣解带之后就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王锦元搬了个小凳子在他身后。黎宴的背伟岸宽厚,她才按了不到一刻钟就浮汗一身,微喘着热息。
伺候人的事她真是干不来…
“夫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王锦元歪着脑袋看他,用手指点点的手臂,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不能。”黎宴缓缓睁开双眼,眸色染着雾气,水光蒙蒙。
只见她红润的小嘴朝天撅着,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说。”
“婆婆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掌家?完全不像她平日的行事风格…”
“不准议论长辈。”
“哦。”小嘴又撅了起来。
“母亲身有肺痨,不宜操劳。”黎宴捏了捏她的软糯的下颚。
“肺痨?都说肺痨不是病,咳起来要人命……我怎么没见婆婆咳嗽过?”
黎宴没有回答她,起身出了浴桶。王锦元给他擦干身子,想来应该是婆婆性子要强,不想让别人看了短处,外人在的时候都忍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