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左右活动了一下腰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过了一会后,颜代问爷爷感觉怎么样。
爷爷又活动了一下腰,回答说十分病最少减去九分了,感觉还有些微微的痛。
又感叹说几十年的腰疼病了,没想到让大孙子一针都快要给自己扎好了。
说完这句话,爷爷沉默了,嘴角努动了几下。
颜代分明看到爷爷的眼里闪动着泪花,他还以为是腰痛病减轻了爷爷是喜极而泣呢,于是也静静地站在那里。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爷爷告诉了颜代一件他压在心底的故事。
对于颜代学医生这件事,爷爷感到自豪,摁上一烟袋锅笨烟叶,点上火深深的抽上两口后。
爷爷告诉颜代,其实他们这个家庭曾经出过一个医道非常高明的先生(医生)。
爷爷是老大,他的三弟,也就是颜代的三爷爷。
三爷爷在解放前曾经拜名家学医,学成后一开始在东沂县城悬壶济世,逐渐成为一方名医,后当选国民党的省政F议员,定居在省城。
三爷爷在外面给人家诊病,有多少傲人的成绩老家这边并不知道,但是在偶尔回来老家的时候,却留下了至今让人津津乐道的几个真实的故事。
他还在东沂县城开中医馆时,一次回老家。
隔壁村有个一岁多的男孩因“生风”,在当地医治无效,被村里几个老人宣布“死了。”
“死”后的小男孩按照当地的风俗,卷在谷子秸秆里丢到了一处叫“狼溜道”的沟底。
虽然被村里几个老人共同判定不指望了才丢掉的,但是这个小男孩的父亲总感觉这个小男孩还没“死。”
他们是上午把这个孩子丢掉的,也是该着这个孩子命不该绝,三爷爷下午回来老家了。
这个男孩的父亲听闻医道高明的先生回来后,又悄悄去狼溜道把丢掉的那个“死”孩子抱回来给三爷爷看看,到底是“死了”没有。
三爷爷看到的时候,这个男孩面色铁青,脉已经搭不到,手指风线的纹络已至命关,用手指试了一下还有微微的呼吸,心里便有了主意。
三爷爷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分别往往头顶还有身上几个部位扎了下去。
刚扎下去没多会,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个被宣布“死亡”并且已经丢掉又抱回来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死而复生得救了。
在当地类似这样神奇的事情还有好多,这里就不再一一展开了。
死而复生的小男孩长大后结婚生子,有五个儿子还有三个闺女。
子孙成群成为一大家人口,写本书的时候,这个死而复生大命的人依然健在。
从抗日战争爆发,中国的全面抗战开始后不久,三爷爷回来过老家一次,因战乱,走的时候比较匆忙,还把一本书忘在家里了,再后来就音信全无了。
“三爷爷还忘在家里一般书?‘
颜代欣喜而又急切的望着爷爷问。
“是啊,等一下我一起找出来,你看看以后能用的上不。”
一袋烟抽完,爷爷一边磕着烟袋锅一边和颜代说。
因为自己弟弟头上顶着国民党的议员头衔,所以解放后爷爷从不对人轻易提起他。
有人偶尔问起来,他就说以前那个乱世道,早让鬼子给打死了吧。
特别在那个成分至上的年代里,更是不敢说这件事了。
但是三爷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了压在爷爷心头的一块最大心病,还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开始是个走街串户的货郎,就是天天挑着货郎担出去卖货的那种。
后来随着货物越来越齐全,他就开始赶集卖货。
那时候当地老百姓的主要经济来源是种桑养蚕和伐木烧炭,他就逐渐开始做生丝的粗加工以及向北乡周村一代贩卖木炭。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最多的时候在附近几个县开过几十家铺子,鼎盛时期国民党县政府对他的资产评估后,给他发一执照还有七个章,其中一个是铜章,其他的都是木头的。
铜章上面的字盖出来后是和执照上的名称一样,六个木头章都是面值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