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狈地捂着脸,将头深深低下,为的不过是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好笑,我这鞋可是意大利工匠打造的,你对不起值几个钱?”
哄闹声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偏偏她胳膊被男人死死捏着,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事,这双鞋我之后会赔给你的。”
“呵,一个臭打工的,口气倒还不小。”
许是低到尘埃里,便也能开出几朵花来。
叶皖复又抬起头,直视着眼前人丑恶的嘴脸。
“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这双鞋连个防伪编号都没有,A货都算不上,在我面前装哪门子大头蒜呢?说破天也就几百块的地摊货!还不如我脚上这双值钱!”
她自小在豪门圈混迹,少见这种财大气粗的货,想必又是榜上哪个老富婆的软饭男,指着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只是很可惜,他找错了人,也挑错了时间!
“你要赔,呶,赔给你!法国时装周高定限量款。”
她将自己的鞋扔在男人身旁,眼带鄙夷。
被一语戳中了痛处,男人面色一白,直接将手中的香槟冲着叶皖兜头泼下。
“你算老几!”
眼看躲闪不及,叶皖干脆扬起头,一脸坦然。
如果可以,就当做她后知后觉,发了一场酒疯吧。
“诶?你看那女的,好像有点眼熟啊。”
“对啊,啧,不是之前叶家的那个叶皖吗?”
“她怎么好意思来啊,真好意思,现在安保这么松懈的吗?落汤鸡都能放进来。”
“……”
嘲讽声不绝于耳,人流中,她似乎隐隐听到了阮白玉的呼唤。
可现在,她已经疯了,又或者说,现在才是真正的她。
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岭之花。
“我就算是个打工人,也比你这种只会吃软饭的垃圾强,至少我审美没有问题。”
像是回光返照,又像是凤凰涅槃,她将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怼尽数发泄了出来。
再压抑下去,她只会死掉,可悲的是,楚容彦剥夺了她选择死的权利。
那她便只有疯得歇斯底里!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