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亮起。
镜尘火速拿出手机,把厉南霆在水里挣扎的滑稽样子拍了下来。
池塘的水不深,淹不死人。
厉南霆好不容易爬到岸边,刚要上岸,就被镜尘一把揪住头发,整个头往水里摁下去。
“咕噜咕噜。”
厉南霆冷不丁被灌了好几口水,鼻腔里酸涩得要命,整个人感觉要窒息了。
那些保镖们见镜尘疯成这样,纷纷吓得逃命去了。
压根没人敢管厉南霆。
就在他快要昏死过去时,镜尘又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提了上来。
厉南霆前不久做的离子烫成了乱糟糟的鸟窝头,他满脸是水,还挂着几根水草,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镜……”
他刚说一个字,又被镜尘整个脑袋摁进了水中。
没隔多久,镜尘再把他提起来、摁下去、提起来、摁下去……
反反复复不知道折腾了多少遍。
厉南霆爬上岸时,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脸被水泡得极度浮肿,像极了一具死尸。
他真想昏死过去。
“想起来了么?厉福强?”
镜尘用高跟鞋脚尖去抬厉南霆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你的小心肝兰兰死后,厉总除了哭得肝肠寸断之外,还对宋镜尘做了什么?”
厉南霆从来没有这么屈辱的一刻。
但他已没有多余力气反抗。
听到镜尘的话,厉南霆的记忆如洪水开闸,疯狂涌入脑海。
当年,兰兰换上了宋镜尘的肾,却没撑过3天,在他怀里痛苦死去。
他亲自将她送去了火葬场。
料理完兰兰的后事,他立马把仇恨转嫁到了宋镜尘身上。
“都怪你,如果你肯早点同意捐肾,兰兰也不会死!宋镜尘,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他扯着宋镜尘的长发,一路拖到了卫生间,在洗手台里放满了水,将她的头摁进舆洗池里一遍又一遍。
……
就如同刚才镜尘对他那样。
“镜、镜尘。”厉南霆惨白着一张脸,仰头看她,声音虚弱,“从前的事是我不对。”
“你对我有怨气,是应当的。”
他开始装柔弱。
“厉福强,宋镜尘已经死了,你故弄深情给谁看呢?”镜尘的鞋尖狠狠碾压在厉南霆英俊的脸上,故意磨破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