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得活,思聪,思明兄弟二人,季兰,都开始尝试与那个不知远近的世界建立连结。
元八,胡三二人没学过一星半点的术法,来来回回绕了几圈。
元八蹲在冰面上那个自己的倒影旁。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无论自己如何左摇右扭,那边的倒影就如同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突然,一个小小的影子蹦到了那尊‘雕像’的脚边,像是让一副静物画活过来一般。
“三足蟾。”元八念叨了句,随后往肩头看去,除了一侧被烧焦的衣物并无其他。
“三足蟾并没有……”元八的脑海里像是有道闪电掠过,双手胡乱地拨开脖颈处的衣物,那颗泣血珠坠了下来。
“快,快看,你想要的宝贝。”元八整个人趴下,泣血珠紧贴掌心被按在冰面上。
这奇怪的举动让胡三觉得不妙,“这小子怕不是疯癫了?”
“你在干嘛?”胡三也趴下了。
“嘘!”元八作噤声状。
三足蟾贴在冰面的花肚皮上像是一团团的火焰图案,只是它的双眼朝天,一副盲目自大的模样,让人怀疑它究竟能不能望见地面。
忽而,一团火光亮起,明亮晃眼。
三足蟾周身再次燃起火焰,一足而立,在原地蹦蹦跳跳。
元八皱了皱眉头。
随着三足蟾蹦哒个不停,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裂缝向四周蔓延开,最后就像是一张织得十分密集的蛛网。
仔细听还能听见嘎吱声。
“不好。”元八惊呼一声,冰面已经支离破碎。
只觉得身体失去控制,元八快速地下坠着,碎裂的冰块将自己的身影切割成一片一片。
其中一片划过脸颊,血液在空中停滞,像是一截断线的珠子。
天地再次倒转。
三足蟾死死咬着泣血珠挂在元八胸前,一阵风吹来,它在风中摇摆。
元八抬手摸了摸,脸颊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这珠子你得给我吐出来。”元八顾不得恶心,用力拽下了三足蟾。
三足蟾则是眼神幽怨,好像在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一蒲叶如盖的大树下。
“师兄,那个娃娃……”永裕颇为震惊。
“就是那个骑龙小子。”天朴淡淡地道。
“唔!他这样算不算是破了规矩?”永裕问道。
“可能有些规矩注定要有人来打破。”天朴答。
“春,夏……”季兰低着头,右手食指放在嘴角旁拨弄着。
“季兰妹妹也发现了?”白朗走在季兰身旁。
季兰抬头望了眼,“自从进入这片原野,四季就已经重置,花开遍野是春天,烈日当头是夏天,再往前想必就是秋天和冬天了。”
“原来是这样,你可真聪明!”胡三作恍然大悟状。
珠子里面血色氤氲,元八捏着其在衣服上蹭了蹭又重新从领口塞了回去。
三足蟾老老实实熄掉了身上的火,卧在元八肩头,活像个哀怨的妇人。
路已经走到这。
这时候连胡三也没开口提回头。
只是众人都心存余悸,等在前方又不知会是怎样一番秋!
萧萧几叶风兼雨,这场雨来的在意料之外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