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蚊子一般的哼唧道歉,都要被他弄疯了,急忙把那碗汤从食盘子里清除,手里端一碗米饭。
殷斐推开茶几上的食盘,一手擎着头颅。这一天头都微微的疼,医生叮嘱他卧床,他怎么躺得住。
好不容易那几个叽叽喳喳说是他爸爸妈妈继母的人都走了,刚清静一会儿,又来了这么个不中用还犯花痴的特护。
“不吃了,请给我倒杯水。”
“额,怎么能不吃呢。可能因为你现在还虚弱又好久没进食了,所以没胃口,要不,我去食堂点一份清粥吧,粥里什么都不放,只放点蛋丝和雪菜?你多少要吃点。否则对恢复也是不好的。”胭脂拉出一张纸巾给他擦嘴角。
殷斐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挡住胭脂的手。
“水。”他再一次强调。
闭眼,懒得在搭理这个自作多情总是替他做主的特护。
五官深邃,他的样子还是那么俊朗迷人。只是此时此刻自己不能扑进他怀里,不能拥抱,不能述说相思。
咫尺天涯。什么叫世界上做遥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的身边我却不能认识你。真真的体会到。
胭脂站起身,活动下蹲得久了有点麻木的腿,走到墙角的净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温水。
递到殷斐面前:“不热,马上就能喝。”
殷斐蹙眉,靠在沙发上按着头。
他的头总是不定时的疼,人和事记不起来的滋味令他十分烦躁:“要冷的。”
“殷斐,你现在还虚弱不能吃生冷。”胭脂一时间情急的说。
男人冷漠沉铸,房顶的水晶灯映出他眼眸的星星之火:“叫雇主名字?”
“对不起,殷先生。我一时着急。”胭脂吐吐舌头,小脸煞白,怎么就积习难改呢。
可是她忘记了吐舌头,翻白眼这些也是在殷斐面前常用的小习惯,不自禁的溜达出来。
殷斐睥睨着瞪了她。这个特护绝对有问题,想对雇主使用美人计,绝对不能用。
“换冷的。”寒凉的声音。
“喝温的嘛。”胭脂依旧用哄的语气坚持。
殷斐站起来,胭脂也急忙走近:“你要去哪?卫生间?”
殷斐甩开胭脂扶上来的手,歪头看她,这种俯视人的样子,深邃的五官令他看起来特别的高贵冷漠又绝情。
抬手直接按铃:“护士长,请来一下。”
片刻,值班的中年女护士进来:“殷先生什么事?”
“我这里不需要这个特护,请帮我把这位辞了。工钱加倍付清。”
护士尴尬的眼光看向胭脂,对这位高冷的患者点头,然后把胭脂带出病房:“胭女士,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状况怎么样,但是病人现在不能受刺激。你要么还是先委屈下。”
“张姐,让你为难了,我老公,他会想起来吗?”
“这种情况不好说,有暂时性失忆,也有十年二十年的。要看有没有能刺激他回忆往事的因素在某个时间点激活他的潜意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