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种会摇摆不定模糊不清的人,不喜欢一个人便会和他划出泾渭分明的距离。
所以在被吻住,心里没有任何逃避和反抗时,她已经可以确定地判断出来自己的心意。
“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江祁景突然伸出手,长指替她摘掉落在发旋上的一小片残叶,眼睛像深沉漆黑的漩涡,莫名让人沉溺,语气也在淡淡叙述中裹挟着一丝蛊惑,“但我总是会很不安。”
他向来以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冷静模样示人,现在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没有安全感,乍一听还觉得有些诡异。
但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违和感又一扫而空。
云及月咬着唇瓣。口红被吃掉了,露出粉嫩可口的色泽,雪白的贝齿碾来碾去:“那我……”
江祁景见她半天想不出来什么许诺,淡声提醒:“我们以前约过会吗。”
“……好像没有。”
学生时代就不要想了,一起上学放学就是最大的暧昧。
结婚前是商业联姻,第一次见面是在婚礼上,约会这种增进感情的东西更不可能出现。
“那我们,明天,或者过几天……一起出去?”
明明是他先提起来,可等云及月这么问时,男人还垂眸像是想了想,磁性好听的嗓音隔了半分钟响起:“都听你的。”
…………
回到家里,云及月卸掉妆容,一边靠在小沙发上敷面膜,一边给许久都联系不上的秦何翘发语音,把今天的事情囫囵吞枣地概括了一遍。
十分钟后,打字飞快的秦何翘发了很长很长一段文字,大意是祝福她,还提了几句她不在京城时——
江祁景心里有愧,屡屡放下身段让明都给云河送钱,又屡屡被云河当前的话事人云野冷酷拒之门外,甚至连面都见不上。
最终还是他拜访了秦何翘,由秦何翘说了几句好话,才有了和云野洽谈的机会。
云及月将面膜揭下来,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有些好奇:【他见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秦何翘:【就几句话。】
当时云及月刚走不到半个月,秦何翘想起来就意难平,答应见江祁景也只是想多泼几盆冷水,让他早点清醒,更让云及月有机会早点回京城。
于是刚见面的第一句话,秦何翘就说得很阴阳怪气:“江总,你觉得云家是没见过钱吗?云及月被你那些礼物哄得团团转是爱你,你真以为你做错了什么,靠物质就能弥补回来?”
茶香袅袅,青白烟雾将男人的五官拉得模糊。
许久后,江祁景的声音有些晦涩:“我只是没办法做到和云及月斩断一切联系。”
“秦小姐,很感谢你前几天的提醒。但学新东西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定心丸就是和云及月作为合作双方的头衔。”
“至于云家有多恨我,我都全盘接受。”
秦何翘:【然后我就把这话说给了云野。】
她那天说的话都是讽刺大过于提醒,将那些尊重迁就的词语摆出来,也只不过是明晃晃地告诉江祁景——
这些你都做不到,所以你跟云及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