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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车穿过深邃的隧道,往偏僻的郊区开去,那是通向另一个小镇的路,沈薄对西西里岛这个大区像是很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映在车窗上的光影流途才渐渐变缓变慢,最终能平和地融入她的眼睛里。
车停了,沈薄接她下来。
这是邻边小镇的市中心,晚上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店铺打烊的时间。
周边有一家中式小餐馆,另一间是针灸加钟表修理店,上面挂着小彩灯拼接的“aperto(开门)”牌子。
“过来。”沈薄喊她。
余念三步并两步小跳着追上,由于穿了高跟鞋,险些崴了脚,被他堪堪扶住。
“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你说的礼物是在这里面吗?”
“对,你跟我来,”他牵着她进了门,挑起门帘,对柜台前的中年男人笑了一下,说,“吴叔吗?我是之前和你通过电话的小沈,她就是余念。”
被喊吴叔的男人拆下修手表专用的镜筒,和煦地笑道:“是念念?”
“吴叔好。”余念局促地打了个招呼。
“我小时候还抱过你,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要不是小沈找到我,我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了。”
余念下意识看向沈薄,企图从他的眼里搜刮到一丝讯息。
沈薄介绍:“吴叔以前是你爸的朋友,你那枚玉就是他刻的。”
“你查到这个份上了?”余念诧异地问。
“你很在意,所以我就搭了一把手。但他不是知情人,拿了东西就走吧,不要把他牵涉进去了。”沈薄说。
余念点头,问:“吴叔,我爸生前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吴叔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说:“他和我说过,如果你找来了,那就把东西给你,如果没找来,那就等二十年后烧了这些。你爸究竟做了什么,把命都搭上了……我也不管这些,但念念,听吴叔一句劝,这里头的水深着呢,你能收手就收手,可别像你爸那样了……”
“吴叔,你别管这件事了,我会小心的。那我们先走了,您就当没见过我,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好,那你千万要小心。”
余念记下了他温切的叮嘱,深深望了一眼由于常年劳作、脊背有些驼的中年男人,然后捧着那份东西,离开了小店。
余念说:“如果可以,你帮吴叔找个新的地方开店吧。”
“我有打算,不会让余启寒找到他的,别担心。”
“嗯。”她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涉到案子里,也不确定这四周是否有余启寒埋伏的人。
而不管她怀里的东西是什么,这一步也都是为了震慑余启寒用的。
让他知道她已经掌握了至关重要的证据,逼他慌不择路到露出马脚。
“这是警方的一步棋吗?还是说,我爸真的在生前留下这份罪证给我?”余念问沈薄,她不相信任何人。
沈薄说:“东西是你爸留的,但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十几年前就设好的局。你爸应该是不想让你也陷入危险里,又或许这是他留给你的一根救命稻草,怕你遭到余启寒的迫害,所以才留下这张底牌。”
“不管是怎样,我都陷入这个局里了,逃不了了。”
余念小心翼翼拆开盒子里的东西,里头是一根粉色带,是她小时候用过的,以及几张叠好的纸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