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关羽见吕玲旖那柄大戟带着呜呜的风声砸向自己的头顶。将手中缰绳一松。大喝一声双手举刀相迎。
“铛嗡嗡嗡。”方天画戟和青龙偃月刀狠狠地磕碰到了一起。溅起了点点的火花。
“好侄女。倒有一把子力气。”将手往颤动不已的青龙刀上一抚。关羽赞了吕玲旖一句。
“呸。谁是你这红脸绿帽汉的侄女。”吕玲旖将大戟扛在肩上。将酸麻不已的右手偷偷藏在身后甩了甩道。
“女娃儿家家的。难道就沒半点家教不成。”吕玲旖这句红脸绿帽汉。将关羽惹毛了。当即丹凤眼一睁。呵斥起吕玲旖來。
家教这个词。犹如一把钢刀狠狠地在吕玲旖心里插了一下。小丫头三岁死了亲娘。八岁死了亲爹。现在关羽呵斥她沒家教。可不就是在说她是个沒爹沒娘的孩子么。
“呸你个老不死的。看戟。”怒火中烧的吕玲旖大骂一声。就待纵马上前找关羽拼命。
“大小姐。此阵让给某如何。”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吕玲旖身后传來。
“耶。马超。”吕玲旖回头一看。身后策马而立的可不正是身穿牦牛战袍。外罩亮银鳞甲。手执一柄长马槊的马超么。
“正是在下。”马超抱拳称是道。
“让给你也成。不过你可得承认欠我一个人情。”小丫头走到哪都不是吃亏的主。人家好心替她一阵。反而还要欠她一个人情。
“好。某欠大小姐一个人情。”马超有些无奈的说道。
“喂。那红脸绿帽汉。我们这边换人了。你有替补沒。”得了马超承诺的吕玲旖。心情一时变得大好起來。冲着对面还在和赤兔马纠缠的关羽就吼道。
“孟起小心。关二爷的刀可是刚猛的紧。”管铮见状连忙出言提醒起马超來。
“多谢将军提醒。”马超抱拳对管铮道了一声谢。又对吕玲旖点头示意了一下。一催胯下战马挺着马槊就向关羽杀去。
“哈驾。”一看敌将飞速向自己杀來。关羽下意识的就想催动赤兔前去相迎。怎料赤兔如今已被吕玲旖勾搭得起了重投旧主之心。哪里还会去理会他
一连催了几催。赤兔马依旧是巍然不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关羽和赤兔纠结着的这几息时间。马超已经奔袭到了关羽的面前。一甩手中马槊刺向了他的胸口。
仓促间关羽将青龙刀一横。堪堪挡住了马超的这一刺。马槊是挡住了。可是从马槊上传來的那股子力气。却分毫不落的尽数撞到了关羽的胸膛上。
“噗。”胸口受此重击。饶是关羽也不由得吐出一口老血來。
一见赤兔马是指望不上了。关羽索性就势翻身下了马。方一落地。青龙刀在腰间一盘。一个疾风扫落叶就砍向了马超。
“嘘。兔兔。兔兔。快來快來。”趁着关羽和马超在那里缠斗的时机。吕玲旖又是一个呼哨。晃动着小手就对赤兔马喊将起來。
关羽一刀挥出之后。就听见吕玲旖在那里勾搭他的战马。眼角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滴滴答答一溜小跑弃他而去的赤兔。这一分神不打紧。可就给了马超机会了。
“铛铛铛。”一连三槊。槊槊倾尽全力而攻。关羽步战。马超骑战。本來就是关羽吃了闷亏了。此刻关羽又因为赤兔马的事情分了神。也亏他是身经百战的猛将。换了他人恐怕早就被马槊给捅了个通透。
关羽挥动偃月刀。左挡右格连接了马超三槊。随着这三槊下來。接连向后退了三步。“啪。啪。啪。”三步过后。关羽脚下的青砖连碎了三块。换句大家耳熟能详的一句话來描述。那正是一步一个脚印了。
猛将相争。一步先。步步先。马超可不是那初出茅庐之辈。眼看压制住了关羽。自然不会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催战马。将马槊往腋下一夹。如闪电般就奔向了拖刀而立的关羽。
关羽但见马超挟奔雷之势袭來。也不慌乱。“腾腾腾”再退三步。闪开距离之后双手托刀。猛然一个360度转身。紧跟着一个力劈华山一刀斩了下去。
马超只觉眼前刀光一闪而过。胯下战马猛地前蹄一跪。就将他兜头给甩了出去。反观关羽。一刀斩了马超的战马之后。就那么将刀一横。刀锋对着马超飞來的方向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马超自己撞到青龙刀上來。
半空中的马超见战马已被关羽所斩。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來。无视眼前那闪着寒光的青龙刀。将马槊往地上一点。腰身那么一转就來了个鹞子翻身。堪堪从关羽头顶一跃而过。
“好身手。”关羽一见马超居然躲过了这一击。口中赞了一句。身子一转接连挥出三刀。一刀挥向马超头顶。一刀挥向马超腰间。一刀挥向马超双膝。刀刀紧逼。刀刀致命。
骑将一旦落马。身上那厚重的铠甲就显得很碍事了。马超脚一沾地。眼前又闪过三刀刀光。奈何身上的铠甲分量不轻。大大的影响到了他腾转挪移的速度。急切间只有咬牙执槊相抗。
“铛铛铛。”硬扛了关羽三刀之后。忍住胸口翻涌的气血。一伸手扣住铠甲领口。猛地向下这么一扯。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來。再看马超那身鳞甲已是被他撕扯得七零八落。甲胄上的鳞片更是飞溅得到处都是。
“再來。”马超卸了甲之后。顿觉身上一轻。一振手里长槊冲关羽大喝道。
“痛快。”关羽见状。也是把身外所罩的那袭软甲卸下。一顿手中青龙偃月刀。仅着青色战袍单手抚髯道。
二人稍事调整了一下。各自舞动着兵刃再度战到了一起。一时间刀光槊影。你來我往甚是热闹。
“此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成。我得想个辙。”站在人群后方踮着脚围观战况的管铮。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在那轻道了一句。随即招手唤过來几个亲兵。几人鬼鬼祟祟的就那么先后消失在街角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