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云曼连连摆手,说道:“那倒不必。”
涂云曼自有理由,这个理由不是借一张嘴说话,也不是换一张脸借道,这个理由说白了,就是小姑娘心思。
感情是私人的事情,涂云曼就算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爱情不是简单的请客吃饭,也不是代酒代步。
想要幸福,得自己去争取。
主仆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把所有涂府的布匹店都挨个儿转了一个遍。
回府上的时候,涂云曼的脚上已经磨出了血泡,脱袜子的时候,脚趾甲上的血痂都由鲜红变成了紫色。
涂云曼今天开心,走的路比较多,平时,她都是马车代步。
走路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停下来了,忽然感觉脚趾甲上生疼。
她一拐一拐地朝闺房方向走,准备先去换一双鞋,再去父亲大人那里汇报生意的情况。
谁知刚绕过花园,半路上遇到父亲大人急急忙忙地走过,她立即请安道:“父亲大人,安好。”
涂老爷看见小姐,问道:“今天布匹店是怎么回事儿?你在闹哪样,黑布匹仓库告急,这谁让你买一尺送五寸的?”
涂云曼不紧不慢地回道:“父亲大人息怒,容府的大单已经达成口头协议,很快就能验货,今年的批次我们全部吃进了。”
涂老爷看了看女儿,表情有点放松了,说道:“后续货源能跟上就好,三十万两银票,全部干进去了?”
涂云曼点了点头,回道:“一把梭了。”
涂老爷看着女儿,也不好说什么。
这一把梭打出去的是子弹,最费银子了。
涂老爷顺口问了一句:“是韩府的七少爷吗?”
涂云曼害羞地抿着嘴,笑道:“父亲大人,是。”
涂老爷看着女儿羞答答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
往常和他府的人谈布匹生意,女儿没有这么快定夺的,回来总是要和他左商量右商量的,价格也是改了又改。
这次这么快就谈妥了,回来直接告诉他一把梭干完了,真的令他吃惊不小。
女儿大了,翅膀硬了,能放手就放手吧。
闻听容府的七少爷一表人才,容府很看重他,这次能和容府合作成功,也算涂府的运气爆棚吧。
早先一直抱着他府合作,明里暗里被坑了不少,不是压价,就是把残次品以次充好,使得涂府的名声受损不少。
这次换下家,也是听从了韩府的建议,韩老爷和涂老爷私下交情颇深,但是在生意上,两家从来不互相插手对方的事情。
因为涂老爷刚吃了他府的一批次残次品,心里有怨气,就找韩老爷喝酒,在酒桌上发泄了一通。
韩老爷气不过,顺水推舟把容府献给了涂府。
这一来,就促成了容府和涂府的首次合作关系。
他本来还担心女儿谈不成,没想到旗开得胜,虽然细节他不清楚,但是结果已经放在那儿了。
涂老爷多话不说,丢下一句话“去屋里休息吧”,转身走开。
涂云曼目送父亲大人离开,紧张的拳头立即松开了。
他以为父亲大人会盘问,三十万两银票一把梭出去的过程,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