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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赫跟着杨晏清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墙根下面,看着书生十分熟练地从旁边草丛后面拖出一个梯子,顿觉无言。
“做什么?”他拦住了这人想要抬梯子的举动。
杨晏清指了指旁边的屋顶:“去那里。”
萧景赫将人抱在怀里,脚尖一点在旁边的墙壁上一接力便稳稳当当落在了屋檐上。
“好俊的功夫。”杨晏清比了个大拇指,又小声嘟囔,“以前我也可以的……”
后面一句话实在是太轻太小声,萧景赫没听清,不由得低头问:“什么?”
“没什么!”杨晏清摆摆手,然后晃着萧景赫的身体示意他看下面的院子,“你看!”
只见越过几层墙壁的院落里,一群半大小子正聚在一起闹腾,对招摔跤笑闹做一团,不一会儿一个先生模样的男人出来,这群少年又开始被压着对练招式,那种堪称无忧无虑的快乐连冬日的风都不忍吹散。
萧景赫的脸色缓了缓,操练这些少年的男人应当是行伍出身,让这些少年一举一动间都带着秩序的肃严和凌冽。
黑夜里,杨晏清的眼睛亮如星辰:“是不是很好看?我跟你说哦,凫水的时候才最是好看……”
萧景赫的脸唰地黑下来,钳住这人的下巴迫使他转头直视自己,几乎被这人气笑:“杨晏清,你没有自己的男人吗?”
用得着大半夜的扒着别人的房顶看?
醉眼朦胧的书生被问的愣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十分确定且郑重地回答:“我还没有过的!”
萧景赫捏着这人下巴的手陡然一用力,在这人莹润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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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如愿泡了温泉喝了美酒还被人力道适中妥帖按揉去了一声疲惫的杨晏清睡了一个好觉,早晨起来的时候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慵懒睡意。
而努力伺候王妃一个多时辰,最后还将酒后闹腾的王妃送进被子的靖北王回到院子里,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数着脑子里白生生的书生失眠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萧允和桑念齐看见精神状态差异如此之大的两个人,顿时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桑念齐的表情大为震撼,难道这么清俊文弱的先生,居然……居然是……上面的?!
萧允显然没有这样的误会,但是那个看了不少杨晏清话本的脑袋瓜开始思考,难道话本子里面说过的承受方欲罢不能吸食阳气的事难道是有根据的?
“收收表情,都在瞎想些什么?”杨晏清路过两人的时候给两个小脑瓜一人一下轻拍。
萧景赫因为压了一晚上的火再加上一宿未眠,在杨晏清身边坐下,浑身散发着一种闲人勿进的寒气,很是煞人。
绛壁带着婢女小厮上膳食的时候见到这一幕,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狡黠。
“诸位贵客远道而来,庄子上也没什么珍奇膳食招待,此处距离京城不远,都是当地的菜式,几位自京城来想必也是吃的惯的。”
见萧允动了筷之后其余人才开始用膳,绛壁顿时猜出了这个小公子的身份,只不过对于别庄上的人来说,旁边这位名义上娶了自家庄主的靖北王才是他们重点关照的人物。
“先生上次来庄子还是去年冬,今年庄子上有来了几个手艺极好的厨子,最擅长做先生偏爱的小吃食,南北地方都有,先生尝尝可喜欢?”
说着便给几人上了几个小盘子,盘里面都是精致的小糕点,个头并不大却做得栩栩如生。
好巧不巧,摆在杨晏面前的恰好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白兔子,两只耳朵贴在脑后,红色的小眼睛正对着坐在杨晏清身侧的萧景赫。
萧景赫低下头同这只兔子四目相对。
杨晏清这时再看不出来绛壁这丫头刻意给王爷添堵搞事的心思便就不是杨晏清了,颇有些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
虽说山庄的人都尊杨晏清为庄主,但对杨晏清而言,鹤栖山庄的人到底与锦衣卫不同,平日里事关朝廷的腌臜事也不会让鹤栖山庄的人经手。
“先生这么些日子没来,不仅是绛壁想念先生,邵戚他们也都念叨着先生。”绛壁笑吟吟地站在一边,“昨天听闻先生来了,高兴得不行,说是要给先生展示一番之前特意排练的阵法演练呢。”
杨晏清眼皮一跳,伸出去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倒是不必……”
昨晚上虽说他的确是喝的多了些,但是清早起来,该有的记忆倒是一点都没有消失。想起昨晚上自己拉着这人爬房顶看美男时说的话,还有回到院子里之后有恃无恐的万般撩拨,杨晏清的筷子尖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