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贺明整个人明显变得轻松了不少,这次他也算是大出血了,就我们四个人整了足足十五个菜,还都是硬菜,酒也是好酒,茅台。
咱们国人就是这样,花钱买心安,但实际上很多事情可不是一顿好酒好饭就能解决的,不过这也不怪他,如果真的碰上一个心胸狭隘的高手,事后铁定还会弄他。
我们没有再多做停留,直奔张家界大饭店而去。
在车上,吴队长对我一阵感谢,他说这两起杀人案社会影响十分恶劣,上面催得比较急,他们这些小喽啰忙得两脚直跳,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幸亏有我这个奇人异士帮忙。
自从我露了一手之后,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吴队长对我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很巴结了,我笑了笑说尽力而为,心里却在想着案子。
两起杀人案,一个是大老板的女儿,含着金钥匙出生,天之娇女,在这样一个小镇上绝对是女神级别的存在;而马安福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守林人,常年在深山里面,也没有什么朋友。
两个案子相隔多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唯一的是,两人都被埋在了守林屋附近,纯粹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我们到了张家界大饭店,此刻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饭店里的客人依旧很多,整个饭店里面显得有些吵杂,服务员穿梭其间,非常热闹。
吴队长他们去经理办公室找饭店老板,也就是死者的父亲,我和江安安就在饭店里面闲逛,几个服务员有些好奇,但是看见我们是跟着警察过来的,也没有询问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从楼上下来,她走到一座客人那里询问道:“你们见过我的女儿小惠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那座客人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皆摇头说不知道,女人满脸失望,又去问下一桌客人。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下来,扶着女人的臂弯道:“妈,您怎么又跑下来了?我扶您上去休息吧,可别影响了客人吃饭。”
青年扶着女人往楼上走去,女人嘴里还喃喃自语说:“女儿,我的女儿呢?”
“唉,造孽哦。”一个二十七八的女领班经过我的身边,轻叹了一声。
我急忙拉住她问,“请问刚才那人是谁啊?”
女领班看了我们一眼,想起来我们是跟着吴队长来的,脸上立刻堆了笑,“两位警察同志是新调过来的吧?刚才那个女人就是这饭店的老板娘沈茹,几年前她女儿离家出走被歹人奸杀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就疯掉了。”kΑnshu5là
“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老板娘的儿子?”我问道,吴队长给我看的卷宗里,这个小惠应该是独生女才对。
“不是呢,他叫刘元清,以前是个流浪的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老板一家给收养了,一直养到现在,这孩子是真的不错,对老板一家非常孝顺,自从小惠老板娘疯了,老板前几天也突发恶疾,全靠这孩子撑着,不然这饭店都得倒闭了,咱们也都失业了。”服务员感慨道。
现在这个社会,像这种知恩图报的人是真的不多了。
我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多,但是小时后跟着爷爷东奔西跑,不知见过多少父亲的葬礼都没有办完,几个兄弟就为了争夺家产大打出手,老公刚死,寡妇就带着情人出去旅游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这个刘元清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始终不离不弃,的确让人心生敬佩。
这个时候吴队长他们回来了,说很久没有过来了,刚才打了电话才知道饭店老板刘茂实居然住院了,还说这个刘茂实还真是倒霉,不但女儿惨遭横死,老婆疯了,自己也是突发了恶疾,医院说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说刚才看见了老板娘沈茹,想去见见她,吴队长说好,然后跟一个服务员交代了一声,带着我们向楼上走去。
“秦少爷,你看这些鱼好漂亮。”江安安指着一个硕大的鱼缸说道。
我闻言扭头看去,这是一缸锦鲤,的确非常漂亮,可是不等我说什么,其中一条锦鲤忽然一头撞到了水缸上,发出一声闷响,锦鲤身体扭动了几下,游走了,水缸上留下一点血渍。
江安安撇了撇嘴,“漂亮是漂亮,就是眼神不大好使。”
而我的表情却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缸锦鲤实际上是这家饭店的风水鱼,代表着留财不散,康泰吉祥,可是刚才锦鲤撞血的异象却是另有玄机。ia
锦鲤属金,鱼属于冷血动物,它的血属阴,锦鲤这一头撞的,就让这个原本的风水鱼变成了阳金阴水,阴水之势大,主水患或瘟疫,这是代表着要家破人亡的卦象。
我默默的看着水缸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血渍痕迹,显然锦鲤不是第一次撞血了,卦象如此猛烈,看来这家人当真时日无多了啊。
“秦先生,您怎么了?”贺明见我站着不动,小声问道。
“没事,走吧。”我笑了笑说道。
二楼也是餐厅,以包间为主,三楼则不对外开放了,是老板一家人的休息区。
沈茹就坐在楼梯口,目光呆滞地望着下面,当我们上来的时候,沈茹一看见吴队长他们身上的警服,立刻过来抓住吴队长的手大声道:“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我女儿了?是不是找到我女儿了?”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吴队长脸色十分难看,这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那个叫刘元清的青年跑了出来,他显然是认识吴队长的,当即微笑道:“吴队长,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