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回事?这家伙何以会盯着他手笑?
这是燕秦想不明白的,直到很久以后,当他终于知道原因,那一刻好像晴天霹雳般,嘴角一抽再抽。
手,正是他的左手,刚才揽过大公公腰际,陌无双才会故意在他面前这么做。而最后那一笑,挑衅?警告?亦或别的什么,怕是只有陌无双本人知道。
之后一路下山,宗政宣等人几次想和大公公搭话,都被对方四两拨千斤地弹了回去。
就这样,一边避开机关阵法,一边借机攀谈,下到山底天已半黑。
双方人马高举火把,硬生生将山脚照得通明。
“斐然,这边。”燕秦顺理成章得朝己方引路。
韩艺卿上前一步,将二人隔开,“斐然,韩武国人马在那边。”
“韩武国?怎么是朕失忆了么?斐然早已是我燕文国的人。”
“尚未行礼,做不得数。”
“笑话,天下人皆知,礼数不过走个形式。”
眼见韩艺卿接不上话,宗政宣轻飘飘插了一句,“那和山里土匪有什么区别?强取豪夺,自然不用行礼。”
闻言,燕秦桃花眼微转,“尔朱爱卿,依你看我燕文国重新操办大婚,需要多少时日?”
“三日。不,依微臣之见两日也未尝不可。”尔朱禛佳很是配合,不为其他,只为自家陛下颜面。
几人争执不下,斐苒从头到尾也没理会的意思。
“借一步说话。”朝燕秦开口,大公公声音很淡。
刚才斐苒情绪激动才会对他恶言相向,现在平静下来,想起方若悠遇害一事,还需找燕秦问问清楚。
两人走到一旁。简离因先前大意被陌无双斥责,此刻虎视眈眈的看着其余男子,摆出护卫姿势。
宗政宣皱眉,不屑与孩子动手。只侧过身,看样子是打算竖起耳朵‘偷听’。
“呵~,你这小家伙看上去有两下子,怎么样,要不要随本皇子参军?”韩艺卿对简离颇为欣赏。
岂料童子一脸不屑,“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知不知道殃及多少无辜百姓?切~,我才不要和你一样!”
明明十来岁年纪,说出的话却像个大人般。其余人轻声发笑的同时,暗道这孩子长大后定是个能说会道的。
另一边,确定没人打扰,大公公开始问话。
“噬心蛊的事,我已不想再追究。但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接下去的问题。”未用尊称,对一个曾经想要自己命的人,现在的斐苒只余冷漠。
“好。”换作他人如此大不敬,燕秦也许会一剑封喉,但对斐然,这位国君只想博回些许好感,因此没有介意。
“方若悠之死,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提那名惨死宫女,燕秦眸光微微闪烁。
发现他迟疑,“怎么,难道说你也有份?!”斐苒眯眼,周身散发出敌意。
燕秦一愣,旋即说道,“朕如何会和一名宫女过不去。只是……”
“只是什么?!”
燕秦仍在犹豫,见此斐苒一把抓住他手臂,“说!”
某人用力之大,燕秦微微皱眉。
“朕以为,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斐苒没有松手,“你以为?是,我知道自己愚不可及,活了两次,始终悟不透人心,可方若悠,怎么说也是我青兰院的人,难道她被人切下头颅,我身为青兰院之主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
某女激动,竟是不慎说漏嘴。
“活了两次?”燕秦敏锐得捕捉到关键词,审视,疑惑,目光随之变得怪异。
斐苒反应过来,“不是……”随后转念一想,“是,活了两次。第一次险些被噬心蛊害死!”
一句话,再次击到燕秦痛处。
“斐然……,你听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