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瞪着眼睛,因为眼前突然变换的场景而有些惊呆了,可接下来的一幕也更让她露出了无比惊恐的表情。
在二层的阶梯之后,也就是他们所在的上一层的同一个位置,有一个人正蜷缩着身子,目光狠戾地向下盯着。
就好像她能够穿透两层之间的隔板,将楼下看得一清二楚。
此人正是白净仪,只不过现在的她空有一副白净仪的外貌,可在肖雨的左眼里看到的竟也是另一番景象。
她的肚子里有一颗巨大的心脏,此刻正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而随着这颗心脏的搏动,巨大的女子身躯内所有的血液都会跟着搏动一番,却仍旧无法在周身流动起来。
这颗心脏就像是徒有一个心脏的名头,却根本无法调动躯体的任何一线生机。
而白净仪正作为装载着这颗心脏的容器,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身体痛苦地哀嚎。
她的口中有黢黑的血液喷涌而出,雪白的寒气正顺着耳朵和鼻孔往外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
她的肚子上更是有几个明显的血窟窿,上面寒霜密布,纵有滚烫的血液流淌出来,也都瞬间被凝固成冰霜。
“你看到我母亲……魇妖了?!”
见肖雨的表情略显异常,魏枫语忙问道,却也不敢贸然向前。
因为他并不知在帮助肖雨睁开了带有神目力量的内眼之后,她是否还清醒的保留着自己的意志。
使他更加难过的是,他也不知道该称上面的那位母亲还是魇妖。
肖雨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一切,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的嗓子好干啊,就像是在从前吞噬了许久的火焰之后的那种干涸和燥热,恨不得将五内聚集的所有热度全都吐出来。
亦或是……吞掉一些可以让自己冷却下来的东西。
可是她能够忍受,忍到自己知道这黑塔的来历,也弄清楚魇妖真正的背景。
“魏枫语。”
她唤出了远处人的名字,可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瘆人的威力,让魏枫语兄妹不约而同吓了一跳。
“我……我在。你,你还好吧?”
他警惕极了,干脆将魏成霜甩到了身后。
“二哥,师父怎么了,我好害怕,她好像……不是我师父了!”
魏成霜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哭腔,她抓紧了自己哥哥的衣袖,也不经意再一次配件了他的伤势。
看着肖雨那陌生而令人不安的模样,再琢磨出魏枫语为了帮助自己的师父耗费了过多的妖力,她心中不禁有些绝望之感,不知道三人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出去了。
“嘘,别说话!千万不要做出任何过激的动作和言语!”魏枫语迅速捂住了妹妹的嘴,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捂死在掌心里,可见其已经极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