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献上前道:“血书便是证据,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诬告一个人吗?说我诬告了庸王,那么庸王方才是去了哪里?”
高仙庸道:“自从宴会开始,本王府上的琴师便说离席出去一趟,可是一直都未曾回来,他身子不好,吹一吹风便能倒在床上三日不起,本王担心他的身体,便出去寻了他。”
一直未曾说话的袁晁听了高仙庸的话,这才惊道:“对啊,那个庄先生一直没有见到,他身子弱,方才席间还听他咳嗽了几声呢,庸王殿下可曾寻到了?”
高仙庸看了袁晁一眼,道:“没有,人是在相国府上不见,相国不应该让人去找一找吗?”
“庸王!”欧阳献大声的喊出口,手指着高仙庸的道:“现在是在说残害人命一事,还请庸王不要故意的转移话题。”
高仙庸迎上他的视线,问道:“难道相国府上的人命是命,本王身边的人命,就不算什么了么?”
欧阳献怒甩衣袖,偏过头不去看他,怒道:“颠倒是非,罔顾黑白,不管庸王如何顾左右而言他,今日这血书一事,还请庸王当着众同僚之面,说清楚。”
高仙庸道:“是本王做的,本王不会否认,不是本王做的,本王誓死也不会承认。”
“那庸王的意思是,我府上的丫头,是故意陷害庸王了?”欧阳献走至高仙庸的身前,问道:“那么我倒是想要问一问庸王,这个丫头是否与你之前有过什么仇恨,所以才会让她不惜用命来诬陷你?”
高仙庸抿嘴不去接话,有血书为证,就像是欧阳献所说,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无端的诬陷一个人,更何况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恩怨。
这本来就是为高仙庸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高仙庸他自己心中清楚的知道,欧阳献的咄咄逼人,不管自己如今说什么,在场的众人都会持有怀疑的态度。
濮阳候道:“既然发生了命案,按理应当廷尉和刑部负责,他目光扫向在场众人,他们两个今天没来吗?”
有人上前回道:“禀侯爷,廷尉司大人和刑部黄大人,因为有案子今日便没有来。”
濮阳候轻“嗯。”了一声,而后道:“那便派人去请。”
欧阳献转身怒瞪着濮阳候,沉声问道:“侯爷这是在偏袒庸王?”
“那么请问相国,发生命案是不是应当知会廷尉府和刑部?”濮阳候侧身,迎上欧阳献的目光,淡淡的反问道。
“事实证据面前,还需要绕一大圈去禀报廷尉府吗?还是说侯爷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庸王为自己寻找开脱的借口?”
“相国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是侯爷护人心切了些吧。”
欧阳献想要治高仙庸的罪,为自己府上的人报仇,但是侯爷却偏偏的护着高仙庸,眼看两人在堂上争吵起来,一场宴会就这样变成了一个事关人命的闹剧,众人纷纷噤声,看着两人的争吵,无人敢上前去说半个字。
如今宴会上最该出来阻止两人争吵的,就是司空落青大人了,可是落青却偏偏站在一旁,不说只言片语。
眼看厅堂上气氛陷入尴尬之中,就在这时,突的有护卫上前,跪在众人面前道:“府上发现了可疑人,现已经擒拿。”他站起身,做了个手势,外头便有两人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进入了大厅之中。
这个人身材瘦弱,身上已经种了数刀,那伤口处还在隐隐的渗出血迹,看样子是方才护卫在擒拿之时,交手时所致。
他被护卫扔至地上,满是伤痕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还有这个。”护卫走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看样子像是令牌,递于欧阳献,他道:“这是在他的身上搜到的,他是庸王府的人。”
欧阳献接过令牌看了看,而后冷笑一声,将令牌拿起给众人看,“看来今日庸王来赴宴,是存心来找我的晦气的,还请庸王解释下,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高仙庸目光看向伏在地上的人儿,他双手紧握,紧咬牙齿,不着一字。
原来,这个局,是在这里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