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的确确是看见他拿出了一把钥匙,但是我没看见他怎么进去的,等我去拉门的时候,那小厨房的门竟然纹丝不动的,就像是被死死焊住了一样。
我只能在外面等,可是我的屁股上就像是长了针一样,根本坐不住。
我可以保证,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那小厨房的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可是张哥端着一个大托盘从里面出来了,我依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来的。
他端着托盘一步步的朝着我走近,怀里还夹着那个红色的坛子。
“两荤一素,一个汤,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
我慌神的功夫,张哥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将托盘放下,开始展示自己的手艺。
“这个是红烧猪手,这个是糖醋里脊,这个是爆炒芸豆,这个是鹿茸枸杞乌鸡汤……”
我看着他将这些东西一个个的拿下来,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冰雕了。
我不自觉地回头看向那个小厨房,一眼又一眼。
张哥这个时候已经倒满了两杯白酒,然后走到我的身后,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想让我坐下来,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叫‘温度’的触感。
夏天穿的衣料薄,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是热的。
我的心里立刻画了一个弧,鬼应该是没有体温的吧?
那这张哥……
“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俩就好好喝一杯,我不是说要给你讲讲这小区的故事,今晚就是个好机会。”
张哥说话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此时他脸上的笑容特别的敦厚,也很真诚。
当时我心想,肯定是我想多了,说不定是受了陈大海那些话的蛊惑,出现了幻觉呢?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
白纱裙女孩还有那白脸老大爷人家也没把我怎么样,许是老大爷大晚上的眼神不好呢,再说那么大岁数了,精神也不一定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这么自我安慰,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和张哥喝了起来,半杯酒下肚,我已经开始有点晕晕乎乎的。
借着酒劲,我才敢问他:“你说你家老爷子过世,为啥直接就火化了?”
张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年,老爷子卧病在床一直觉得拖累我,所以早就跟我说,要是有一天他咽气了,让我立刻给他送去火化,然后把骨灰往大河里一洒,以后也不用祭拜了。老爷子昨天晚上病危送的医院,没想到我刚到单位,老爷子就不行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又把这些话又叮嘱一遍,他还说了,要是我不安他说的办,就把我带走。所以我也不敢耽搁啊,赶紧就按他的意思做了,哎,现在想想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我看着张哥泛红的眼眶,不禁内心动容,我就说张哥你也别难过了,老爷子这也是为你好。
安慰了他几句之后,我又问他:“张哥,我听说你天天抱着的这个红坛子里面装的是你女朋友的骨灰,这事儿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