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汪家大宅中的经过咱们都看在眼里,汪家豢养的那些杀手与大内侍卫拼命,弯刀在手,招招致命。若不是有那个钟己在弹琴,大内侍卫也不会那么快的解决掉他们。他们运用弯刀十分熟练,和攻击咱们的那伙杀手,很不一样。”柳天兆因为有怀疑,所以也特别的注意。
阎以凉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柳天兆也发现了。
“这事儿的确很奇怪,但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也不宜声张。”她的意见和卫渊一样,在没有调查出这些疑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时,藏在心里是最好的。
“我知道,厉捕头是你的师哥,你们情谊深厚。我一直以来说的这些,很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我的确是因为有疑点,所以才会说,并且我也很相信阎捕头不会那般猜想我。”柳天兆意外的很严肃,他这话若是说给胡古邱亦或是邹琦泰听,他们俩定然会认为他这个外人在挑拨他们师兄妹之间的关系。
“你这话说的让我想猜疑你都不成。”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摇头,她并没有认为柳天兆在挑拨离间,他的怀疑都成立。
“其实阎捕头你心里也早有怀疑是不是?”阎以凉一直都没有说反对二字,想来是心里有了计较。
“若是不怀疑,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的撕你的衣服?柳天兆,若下次你还大吵大叫的,我就不止撕你衣服那么简单了。”提起这个,阎以凉不禁拧眉。
柳天兆反而笑了起来,“莫不是卫郡王误会生气了?”不乏几分幸灾乐祸。
“你少多嘴,这些话都憋在肚子里,烂掉。”斜睨他一眼,阎以凉满满的警告。
柳天兆立即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应该的,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那双眼睛可以用在别处。
柳天兆笑的不行,即便被威胁,他也觉得好笑。
厉钊虽然还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但是所幸伤势不重,赶路回皇都没什么问题。邹琦泰也有些气虚,好在无大碍,一行人也准备返回皇都。
而卫渊,他则要返回固中,很显然要在这里分道扬镳了。
“那个姓梁的,若是调查出什么来,记得通知我。”他和梁夫人长得太像了,阎以凉不相信他们会毫无关系。
看着她,卫渊的眼神几分晦暗不明,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阎以凉看过来,不由得眯起眸子,“没听到?你卫郡王也有走神的时候。”
“听到了,我可以一心二用。”薄唇微扬,他笑,眉目生花一般。
他这个样子,阎以凉便是想忽视也没办法,因为实在好看。
“经常一心二用容易精神出问题,劝你还是改改的好。好了,明日分道扬镳,一路顺风,记得将调查结果告诉我。”站起身,阎以凉最后看了他一眼,无声的长叹口气。
虽不觉得可惜,不过心头的确几分空落,这是她没有预想到的,并且这种空落不受控制,她想收也收不住。
转身走向房门,阎以凉背影挺直,坚不可摧。
蓦地,身后一阵细风,眨眼间侵袭她后背。若是按她的反应,她可以在瞬间便闪躲开,并且将侵袭而来的人踹飞。不过,她感觉到了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下一刻身体便被身后的人拥住了,她也停住了脚步。
卫渊在她身后拥着她,一边低头靠近她的耳边,“真的就这样走了?我以为,最起码你会给我一个拥抱。”他声音压得低,更像是每个字都进了她的耳朵里没有流泻在外。
鼻端皆是他身上的味道,虽不知名,可是很好闻,闻久了,兴许都会醉了。
“你长得很好看么?如何有自信说出这种话来。”目视前方,阎以凉的脸上尽管没什么表情,可是紧抿的唇角却诸多柔软。
“难道长得不好看么?说谎可不行。”卫渊轻笑,那笑声从胸膛里震荡出来,好听的很。
“你骗自己的功夫一流。”阎以凉轻嗤,可是没什么力度。
收紧手臂,卫渊眉眼含笑,“你真的要回皇都?不如跟我回固中,我可以写信给皇兄,他定然不会召你回去。”
“不行,我是刑部人员,不在皇都反而随你去固中成什么样子?再言,我还有些事需要求证。”缓缓摇头,这不行。
几分无奈,卫渊几不可微的点头,“也好,不过你要求证的事情绝对不可操之过急。”
“我知道。”她心里有数。
“不过固中皇都相距千里,实在遥远。”若他就此回了固中,她又回了皇都,再见之日遥遥不可及。
缓缓眨眼,阎以凉无声叹气,“遥远是对的,需要冷静。”她需要冷静,卫渊也同样。
“我冷静不了,迄今为止十六年了,我已经冷静够了。倒是你,别太冷静,若是把迈出来的这只脚又缩回去了,我这一江水就都扑了个空。”冷静?冷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略无言,阎以凉拿开他箍住自己的双臂然后转过身看着他,“卫郡王,你确定不用冷静了?”
扬眉,卫渊薄唇微弯,“你打算泼我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