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玉没动,缄默了半晌,才冷冷问道:“是谁救我的?”
老仆人答道:“是老奴救您回来的。老奴寻了你一夜,天亮了才寻到你。老奴寻到你的时候,你已真气尽失,风寒高烧。老奴不方便照顾你,便在山下找了个妇人。幸好你没大碍,只昏迷了两日……”
老仆人还未说完,苏小玉抓了令牌起身就往外走。老仆人追出去,急急道:“玉姑娘,把令牌放下!”
苏小玉没搭理,在走廊里急速穿梭,寻了一番寻到了那个妇人。她抽出匕首,抵在那妇人脖子上,冷声质问:“说,是谁救我的?”
妇人吓坏了,就在要说出真相的时候,见老仆人闯了进来,便及时改口,“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奉命闻伯的命伺候玉姑娘的!”
苏小玉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她不可能紧紧真气尽失,一点伤都没有留下的。除了师父,没有人救得了她。一定是那天晚上地宫的动静太大,惊扰了师父,师父强行出关,救了她。
“强行出关必要自损,他如何救我的?他救了我,为何要赶我走?”
苏小玉喃喃着,转头朝老仆人看去,露出了焦急的表情,“韩尘是不是伤了?他在哪?”
老仆人怒声,“放肆,宗主的名讳岂是你能唤的?”
苏小玉冷不丁挥手,匕首就刺到了老仆人面前去,她冷冷道:“告诉我,韩尘在哪里?否则我杀了你!”
老仆人可没那么好恐吓,他怒声:“玉姑娘,宗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日,就算你杀了老奴,你也得走!”
苏小玉猛地刺下去,匕首几乎的贴着老仆人的脸颊而过的,刺入了他背后的墙壁。苏小玉推开了老仆人,夺门而出。她找遍了整个地宫,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韩尘。最后,她来到地宫大门口,坐着等。
老仆人跟过来,欲言又止,最后没有理会。苏小玉在大门口一等便是三日,滴水不进。老仆人终是忍不住走过去,怒声道:“早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老奴……老奴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暴尸山林,省得在这里碍眼!”
苏小玉没搭理。
又过去了一日,老仆人又来了,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道:“宗主早回狼宗了!老奴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能不能留,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苏小玉猛地起身,她回头看了老仆人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急急转身离开。老仆人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里,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苏小玉并没有离开,她在最近的村庄里休息了一日,填饱了肚子。翌日深夜,她就回了地宫,偷偷潜入。
地宫大门有结界,对于外人而言,潜入地宫难如登天,而对于进出自由了数年的她而言却是易如反掌。那个妇人已经被老仆人送走了,地宫里就老仆人一人。苏小玉偷偷盯着了他数日,终于有一日,见他在韩尘屋内取走了一盒丹药。
苏小玉压着激动的心情,悄无声息尾随。就这样,她跟着老仆人来到了地宫的西边,发现老仆人进了一处石室。她的心跳加速地快要失控,她却还是沉住了气,耐心等着。直到老仆人离开了,她才从一旁走出来。她本要敲门的,可是手却停在了石门上,没敲下去。她迟疑了片刻,眸光一狠,直接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空旷的石室,石室中央是一眼温泉,散发出浓浓的药味。此时韩尘正浸泡在温泉里,露出了赤。裸的上身,线条分明,精炼硬朗。
他背对着石门,误以为是老仆人折回来,并不知道来者是苏小玉。他冷冷问道:“还有何事?”
苏小玉原本心里头激动和紧张并存。可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眶突然不自觉一酸,湿了。她问道:“师父,你真的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