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申公说话有点难听,我偷摸捅咕了他一下,然后又去问许名远:“要不这样吧许叔,我去帮你弄点王沁怡的血,咱去医院把亲子鉴定做了,这样你也能放心点。”
“算了顾言,不用麻烦了。”
许名远这才把手松开,整个人像泄了气儿似的放松下来:“跟许诺她妈结婚之前我在沈阳上大学,那会儿确实谈过一个对象。”
我挑了挑眉毛:“那这孩子……”
“孩子的事儿我真不知道!”
许名远眉头紧锁着:“是,我俩分手时候她是怀着孕呢,但我爸催的太急了,他当时拖关系要把我安排到电业局上班,一个劲的催我回来。
那年她上大二,也没法儿跟我回鹤城啊,我就东拼西凑留了笔钱让她把孩子打了,等毕业再来鹤城找我,问题是谁能想到她没去打啊!”
许名远猛砸了下沙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表情了,有震惊有诧异,有懊悔也有愤怒,更多的是迷茫,我猜他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收场了。
我安抚许名远:“您先别激动,后来呢?”
“哪还有后来了?你也知道当年通信多不方便,连打电话都是奢侈,想联系一般都是写信,可信这玩意能写几个字?”
许名远长叹一口气,表情看着特痛苦:“再加上参加工作以后,当时的电业局局长觉得我长得还行又有文化,父母也都是干部,就想把他女儿嫁给我。
开始我不同意,但架不住我爸一言堂,他脾气一上来直接拿枪指着让我去许诺她妈家提亲,你说我能有啥办法?所以我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又问:“那你后来没再联系过她?她也没再找过你?”
许名远苦笑一声:“怎么说呢,她其实知道我家地址,那阵子我正在忙婚礼的事儿,结果有天刚到家,名扬就告诉我说白天有个年轻姐姐来家里找我,但是一听说我要结婚的消息就走了。
我猜到是她,后来也试着联系过,但是真找不到她,等结婚半年以后我去北京进修,路过沈阳,还想着去学校找她当面道个歉,到了之后一打听,才发现她在我结婚之前就已经办退学了。”
申公眼皮耷拉着:“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你不对,把人家姑娘耽误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这不报应找上门来了么?”
许名远一摊手:“媳妇媳妇出轨,闺女闺女不听话,眼看五十岁的人,就动了这么一回歪心思想娶个小的,结果还是自己亲闺女。
王沁怡,姓王,属鼠,哎呦卧槽,我可真是个傻逼,行了,啥也别说了,顾言、胡先生你们走吧,既然知道明白咋回事我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申公冷笑一声:“怎么处理啊?父女相认?跟现在媳妇离了找以前旧爱去?你家那虎逼闺女不把你天灵盖给掀了?”
“掀就掀了吧,我估计她这次来就是想争自己那份儿家产的,大不了这点东西他们四个一人一半,我净身出户就是了。”
许名远直起腰:“要说血缘这东西真他吗神奇,先前我不知道她是我亲生女儿那会儿,每次想干点什么也是没反应,幸亏没成,没让我良心一辈子受煎熬,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你要不提这事儿我还真给忘了。”
申公眼睛微眯着:“理论上血缘关系没有这种功能,否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对自己儿子、女儿动心思的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