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飏闻言,胸腔内的一股怒火几乎要将他的头发点着了,他到底是在为了谁担心啊?!她在把他当傻瓜吗?
“借我一处清静的院子,等家里边安全了我就走。”冷凝霜对着他淡淡地说。
谢宛飏的胸口高低起伏了两下,平息了怒气,脸上依旧是窝火时的僵硬表情,对着绿容冷冷吩咐了句:
“去拿雪肤化瘀膏,再让人把梧桐院收拾出来。”
拉起冷凝霜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拖着她就往垂花门走去。
冷凝霜无语地被他拖着,扬眉道:
“哎,我好歹也是已婚的,你就是想调戏良家妇女,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还有,你抓着的地方已经很肿了,你还想让它肿得更高吗?”
谢宛飏愣了愣,低头望着自己五指捏着的地方,果然一片紫胀,心中不免懊悔。然而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却又让他觉得火大,这个女人怎能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再次吼出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腕,扭头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
冷凝霜揉了揉肿痛的手腕,迈开步子跟着他。
钱满贯抱着二兔跟上去。
云鹤道人自打进了谢府,一直不发一言,望着谢宛飏和冷凝霜远去的方向,身后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
桑葚子愣了愣:“死老头……”
云鹤道人捋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抬起的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时可以乱搞关系,想怎么搞都行!”
桑葚子满头黑线地说:“你年轻时够乱了,不用再乱了。”
“……”云鹤道人先是十分和蔼地将爱徒怀里的大兔接过来,接着一记佛山无影脚。将爱徒踢到旁边的影壁上挂着去了。
冷凝霜跟着谢宛飏过了一个穿堂。转过一个大理石插屏。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厅堂。两个丫鬟争相打起帘子,谢宛飏还是有点赌气,一言不发地进去,刚在一张鸡翅木玫瑰椅上坐下,就有人上茶来。
冷凝霜也不坐,站在当地,拿眼打量了周围一番。
谢宛飏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站起身。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要去扯她的面纱。
冷凝霜偏头躲开。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他皱起眉说。
“不要紧,过几天就消肿了。”
谢宛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忽然往屋子左侧一指:“你看那里!”
冷凝霜微怔,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面纱已经被谢宛飏扯开!
她满头黑线地闭了闭眼,她的警惕性果然越来越差了,连这种当也能上!
左脸颊红肿泛着血丝,是被力气很大的男人用耳光扇的。而且还不是一个耳光;右脸颊却青紫中带着血痧,肿得老高。绝非是用巴掌,而是拳头;嘴角裂开,伤口处还凝着血肿。
谢宛飏心脏狠狠地一沉,只觉得很难受,难受得攥紧了拳头才忍住嗜血杀戮的**。阴寒之气散发出来,凝聚成实质,笼罩住全身。骨头关节因为强烈的愤怒在咔咔作响。
这一刻,他忽然起了想要将伤了她的人全部杀光的冲动!
绿云和拿药过来的绿容全部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干吗一脸见鬼的表情,肿得有那么严重吗?”冷凝霜很不喜欢他们的反应,被人怜悯只会让她觉得别扭。
“是谁做的?”谢宛飏握紧了拳,咬牙切齿地问。
“不知道。二十个地痞流氓,之前没见过。”她漫不经心地回答,触碰嘴角,果然还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