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阵子她也没心思管这些闲事。
自打二儿子要回塞外的折子下来,她这心就天天吊着,长子和次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受苦她会不心疼?
可国公府要支撑下去,卫家就得有人在战场上厮杀搏命,上一辈已经死了三四个人,这辈子丈夫和长子好不容易保住了命,次子又差点遭了毒手,如今好歹算是平安了,她所求真的不多了。
所以,她早早把府里的中馈交了出去,除了丈夫和儿女,这些身外之物已经不能让她更牵挂了。
至于府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实在心烦了她骂儿子就是。
卢氏对婆婆的答复多少有些不满意,她都愿意出钱了,婆婆竟然还护着封哥媳妇,这样纵容下去,往后这府里得什么样了。
“母亲,封哥媳妇也太淘气了些。听说她这两天收拾了好几车东西,说是要跟着封哥去呢。母亲,这事您可不能不管!”
她是想管的,可她不是二房的顶头婆婆,没有说话的份儿。
若是对上别的人,她倒也能仗着辈分说上几句,偏这个不行。那臭脾气,她才不去丢这个脸呢。
可总得有人出面不是?老太太作为祖婆婆就最合适了。
老太太瞄了卢氏一眼,又闭目继续数佛珠。
卢氏有些尴尬,却还是继续劝说道:“母亲,不是媳妇多嘴,您想一想,她今天敢伸手跟皇上要钱,明天指不定就上天了。您要是再不管,小心她哪天把天捅漏了,惹下大祸还不连累了全家人?”
老太太睁开眼睛,盯着卢氏道:“你要是也能跟皇上讨出生活费来,我也不管你。你也说了她这都上天了,你婆婆我是能飞啊,还是能跳啊?”
还让她管?她怎么管?
宫嬷嬷见婆媳俩越说越不投机,心思转了一转,适时小声提醒道:“老夫人,咱们送到松风院的那俩个人,您看?”
老太太有些头疼:“怎么?封哥媳妇来也来要生活费了?”
宫嬷嬷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那到没有。”
“不过,二房的姬妾从前天开始,都要报名做工,要不然就自己摸钱出来。”
说着,她瞅了老太太一眼。
“说吧,秋儿和冬儿怎么样了?”老太太对自己送给儿子的妾还是有数的,这俩人不是那挑事的,可也没什么手段敛财。
“秋儿报了腌菜,冬儿报了厨艺。”
卢氏扭着帕子离开了熙和堂:就知道这老太太是个偏心的,可她第一次知道还能偏到没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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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长亭外,旌旗猎猎,兵甲森森。
抚远大将军卫翊身披玄色貂皮大氅,腰挎重刀,形容冷肃地端坐在白马上。
在他身后是五百黑甲骑兵,再后是一千精兵,再后是几十辆军需辎重车,再后又是五百精兵。所有这些兵士,全部身穿甲胄,军容整肃,令人望而生畏,同时也对拥有这样的军队而感到无比自豪欣慰。
奉命前来给抚远大将军送行的几位宗室王爷和众多大臣纷纷向卫翊敬酒,卫翊谢过圣上,又谢过众人,连饮了三杯,然后一挥手,喝令一声:“出发!”
(作者有话说赠送几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