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成婚很是讲究,交杯酒是额外的一罐,不会与宾客所饮的弄混。
说完,她问:“森儿,我说的这种药,你铺子里可有?”
秦瀚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虽……虽没有,但我……我或许能调制出来。”
“还有那个姓孔的小贱人,也不能让她好过。”常氏兴致勃勃,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自己长辈的风范。
秦瀚森愈发汗颜:“那……那药对她该是无效的。”
“我当然知道,”常氏点头,“不过,总该有药能令她头发掉光,或是……长出满脸的麻子来。”
医者仁心,若是平时,秦瀚森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可如今,受委屈的是他一母同胞的长姐……
他略一思忖:“掉头发也不是不可,可头发掉了总归还是会长的,麻子也不是不能消退,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常氏好奇。
难不成还有更好的法子?
“我先前曾研制过一味药,可令人浑身发臭。”秦瀚森道。
“你为何要研制能令人发臭的药?”常氏疑惑。
秦瀚森额角微僵,他原本是想像长姐那般调配香粉的,只不过……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
“这……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药水只需小小一滴,便能使臭味持续数月不散。”他道。
七王府里那只大黄,一次不小心在他房中撞翻了药水,臭了一月有余,险些没将下人全给熏晕。
小依劳神费力给大黄洗了好几次澡,然而那气味就好似深入皮肉,洗来洗去总无甚效果,就连撒上花露也没用,气味浓烈得根本无法掩盖……
常氏闻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连忙叫下人替秦瀚森准备起了药材。
此事就这么被提上了议程,秦瀚森去见秦雨缨之前,早已被常氏叮嘱过,故而半点风声也没透露。
骊山一事,已过去了半月。
这半月以来,秦瀚森可谓度日如年,如今再次见到长姐好端端站在眼前,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立刻红了眼圈。
“长姐,你……你近来可好?”他问。
分明有许多话可以说,却莫名地全哽在了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好端端的,这不是连一根头发都没少吗?”秦雨缨答。
她看出秦瀚森这个仲弟有心事,不由问道:“怎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瀚森怔了一下,很想说不是有人欺负了自己,是有混账欺负了长姐你……
“森儿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被人欺负?”常氏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插嘴。
“长姐,我们一家久未团聚,不如……你先在这边住上几日,我有好些药方要向你讨教。”秦瀚森提议。
牧家如今的住处,是一栋颇为阔绰的大宅。
宅子是牧氏从一个本地商人手里盘下的,虽比辽城的府邸小一些,但装饰得美轮美奂,院落的格局布置得很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