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蔺长冬的背影,秦雨缨挑眉:“你这丫鬟,可真是不给人留脸面。”
小依吐吐舌头:“奴婢总觉得,此人看王妃娘娘的眼神有些不对。”
“哦?”秦雨缨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哪里不对?”
“眼神中猫腻太多,明显另有所图。”小依说得笃定。
经她这么一说,雨瑞也点起了头,忍不住问:“王妃娘娘,这人该不会是……对您动了色心吧?”
堂表兄妹结为连理,在夜朝并不鲜见,甚至就连当今皇上,后宫中都有两位妃子是陆家宗亲之女。
雨瑞深以为然,秦雨缨却听得结舌,她是个有夫之妇,何来如此大的魅力,人人都对她动色心?
摆了摆手,她十分汗颜道:“罢了罢了,今后这旧宅,也莫要再让此人进来了。”
免得某座冰山吃醋……
事实证明,某座冰山还真是吃起了醋。
一想到那蔺长冬明里暗里对秦雨缨纠缠不清,陆泓琛心中就冒起一股无名火,偏偏此人并未做出太出格的举动,他有心收拾,一时却有些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这日,秦雨缨回府,陆泓琛立刻将一物交到了她手中。
那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瓶身洁白无瑕,不见一丝花纹。
“这是何物?”她好奇,想要拔开瓶塞。
陆泓琛连忙阻止,握住了她的手指:“这是你那仲弟前几日交给本王的‘花露’,说是原本打算用在本王身上……”
“花露?”秦雨缨听得不解。
这礼物挑得不妥,谁人不知陆泓琛素来不拘小节,怎会热衷于用这种东西?
“这瓶‘花露’,只消洒在皮肤上,便能让人浑身发臭,足足臭上大半年。”陆泓琛解释。
他一直记得秦瀚森将此物交给自己时,那古怪的眼神。
那双与秦雨缨如出一辙的眼睛,分明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仿佛在说,若他不好好对待秦雨缨,今后少不得有“好果子”吃……
那是陆泓琛生平头一次,被一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男子威胁。
若非那张清秀逼人的脸,与雨缨太过相似,他恐怕早已将此人扔去湖里喂了鱼……
听陆泓琛娓娓道来,秦雨缨颇有些忍俊不禁,她怎不知秦瀚森那臭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拔开小巧的瓶塞,隔着老远轻嗅了一下,果然臭不可闻,险些令她将整个瓶子都扔出去。
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将这“花露”收了起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对了,皇兄近日有意差人去南疆镇压瘟疫,官员皆已选派出来,只缺几个擅长医术的大夫。”见秦雨缨将瓶子收入怀中,陆泓琛言归正传。
镇压瘟疫?
秦雨缨听出了几分端倪,谁人不知那南疆如今已是一块死地,灾民、难民皆忙不迭往外逃,从未听说过还有谁想回去送死的,更别提远在京城的官员了。
略略一想,她问:“皇帝这是要趁机铲除异己?”
陆泓琛点头:“他派去南疆的,皆是本王与陆长鸣的亲信。”
朝野之中早已分为三派,皇后的娘家是皇帝一派的中流砥柱,薛老将军一派则是陆泓琛的助力,至于陆长鸣,看似手握兵权,实则却是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至少,秦雨缨先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前段日子,她忽然惊觉那毒师贺亦钧十有八九是皇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