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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日,宜嫁娶、求嗣,忌破土、安葬。
张家祖宅门口,胡瓜和刘陵穿的好像两颗喜团子似的,在大门口的石狮子两边做着知客的活计。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里面请啊您内!”
胡瓜上蹿下跳的,简直比自己结婚的那天还要欢喜。
“你们老板嫁了,你就那么高兴啊?”刘陵其实一直都觉得胡瓜跟陆寒的主仆关系太好,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嫉妒,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老板娶入豪门,包袱斋就是你的,你现在今非昔比了,以前有炼丹执照的时候,凭空随手一抓那就是真金白银,用得着天天给人看风水找坟地吗?累的跟孙子似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连我都养不活,还好意思在这儿叨逼叨。”
“嘿嘿,原来你这么吃里扒外啊?”
“少废话,嫁出去的狐狸泼出去的水,再说老爷又不指着这个吃饭,人家冥币转支付宝,要多少有多少。”
“哎哎哎,有你们这么干知客的吗?人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迎一迎,只会在那里撩骚。”
小两口正在算计陆寒包袱斋里的东西,就听见大门外面刚刚停下的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里,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倒是地地道道的京白,只是音色高挑轻浮,听着不如纨贝勒和张庶的声音那么悦耳。
胡瓜当时就蹿儿了,打算跳出去跟他们理论,还是被刘陵拽住了裤腰带直接拎了回来。
“这次下帖子请的都是九门提督的人,张家老太爷的交情,咱们是上门儿女婿这头儿的婆家客人,别给人家本主儿找不痛快。”
小狐狸想了想,翻了翻眼睛,爪子耷拉了下来,也没说话,靠在一旁的石狮子上头晒阳儿,一副不想搭理人的表情。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
门口的黑色轿车里气急败坏地走下了一个少年,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倒是整齐漂亮,就是有点儿趾高气扬小人得志的意思,看着没什么素质。
“哦,对不住,请您出示一下请柬。”
“哼。”
那个年轻男孩儿从怀里掏出两封贴子,朝着刘陵脸上就摔了过去。
那刘半仙儿也不是吃素的,微微一偏头躲过了,伸出两个指头凭空一夹,说也奇怪,那两张轻薄的字纸就好像被浆糊粘住了一样,牢牢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是齐家的人。
刘陵心里咯噔一下子,果然是九门提督里面的人,跟张家也算是联络有亲的,怎么这小孩子看着这么骄纵,他家大人也不来管一管。
“杭儿,不得无礼。”
黑色轿车里传来了一个非常沉稳的声音。
那年轻男孩子听了,身子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很不情愿地过去拉开了车门。
下来的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人,刘陵看了,总觉得他就是那种传说中会被相亲对象怀疑是gay的类型。
虽然刘陵自己长得也还不错,但是性子还是挺糙的,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同,怎么说呢,很精致的样子,就连一般的女人也未必会像他这么注意修饰自己的仪表。
那男孩子还挺讨好似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说是躲开,可是并没有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就是那么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