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金一诺头皮冷,用手对搓一下自己的手臂:“丑姨。你别说了,说得好似你真干过这事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丑妇闭眼,是呀。她真做过这事。所以,……她干嘛害怕?怎么说,若论干这事儿,她也是前辈!
突然之间,不知打哪儿来的自信,她暗沉的脸瞬间明亮。
“停车!”不慌不忙,她吩咐阿大。
“嗯?”怎么又停车了?
阿大却停了车,“大娘子?”
“雨太大,路不平,容易打滑,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她淡淡吩咐。
“可是大娘子不是说只要慢慢赶路,不停下来就可以了吗?”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岂知,一人心性变,主意也会变。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若真要赶尽杀绝。……我更愿意做一个守擂者,守着自己的地盘,让他来闯!”
李云长心中一凌!
果然是被南宫二公子看中的女人!问天下,有多少女人敢坐等杀手来刺杀?
南宫二公子……我嫉妒你了。你的孩子有一个勇敢的母亲!
……
明明乌云压顶!
明明四周晦暗!
但就有人能够拨开!
四周压抑的暗色调,突然闯进一席鲜红!如血绽放!
那人一身红袍,大雨倾注下竟能红袍不占一滴雨水,飘逸灵动。
他撑一把油纸伞,墨拢在身后,用一条青布条扎起来。风起,他衣动,动,唯有杀意不动!
怀中一娃儿安睡得香甜,丝毫不知,因她而起的杀戮!
来人脚步轻快,但并不十分快,可眨眼之间,就已经与丑妇等人遥遥相望。
他不说话,两只手都不空,右手抱娃儿在胸怀,左手撑雨伞挡娃儿头顶雨水。
他始终垂着眼睫毛,挡住一双妖眼。
“杀我们,你于心何忍!”丑妇走出马车,明月要给她撑伞,她用一手隔开。
就那样任由雨水淋湿她。
“怎不问,杀你们,我良心何在?”那人终于说话。声音低沉。
“不问,也知。”早就不在。丑妇唇边一抹讥嘲,那么明显,根本不想隐藏。她笑:“问你于心何忍,或许还能勾住你一丝人性未泯。”
“蠢!”这就是男人给丑妇的答案。
丑妇再笑:“那就没必要多说了,你为亲生子要杀我儿子。我只有一句话,我为我儿子,敢把皇帝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