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福荫叹了口气:
“你胆子也太大了些!敢从坂西手里去弄盘尼西林!弄出事咋办!”
“坂西不知道盘尼西林是抗纵要的。”
“废话!他要知道是抗纵要的,你现刻儿也甭坐在这儿喝酒了!这事谁具体办的?”
“副官处赵宗林!”
“靠得住吗?”
“绝对靠得住!”
凌福荫不作声了。
张一江把面前一杯酒倾到嘴里:
“姐夫,你现在打听钱部长干啥?有啥事要他们帮忙吗?”
“随便问问。”
“钱部长说,咱只要遇着啥为难的事,他们准帮忙,还说,对姐夫您,他们是了解的……”
凌福荫扬了扬筷子:
“吃鱼吧,凉了怪腥的。”
张一江把筷子插在鱼上拨弄着,又说:
“钱部长还想和您见见面。”
凌福荫眼睛一瞪:
“你咋说的?”
“我……我说一时怕不行。”
凌福荫松了口气:
“对,我一时不能见他。”
“以后见不见呢?”
“以后的事以后说。”
一时无话。
二人又相邀着喝起了酒。
给姐夫倒酒时,张一江试探着道:
“黄旅长他们怪冤的。他们咋想着过柳河,走界碑店的呢?就是过了柳河,突破界碑店,距李汉铭的国统区也还有几十里平川地。他们若是反方向,向东北迂回,绕过新六军125师的防区,就进云崖山了,抗纵会欢迎他们的。”
凌福荫摇摇头:
“怕未必吧?新六军125师的防区并不好绕,抗纵也未必喜欢黄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