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洋洋辞职了。辞职后,她在家里待了几天。每天早晨起床,太阳都老高高的了,每天晚上睡觉,月亮都偏西了。这黑黑白白的都快颠倒了。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过烦了,就像心里长了草似的。
白天,拉开卧室的窗帘,看到的都是小区里闲着的老头老太太。在家里一转屁股,看到的就是一直在看电视的她妈。她纳闷了,人家都在外边玩,她母亲除了去买菜,从来不出门,就是呆在家里,像一个老战士似的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从孙洋洋不去上班的第一天起,她母亲只要看到她,就对她言语“攻击”,说她不好好上学、不好好上班、早恋,现在该恋爱了又不恋了……。攻击到孙洋洋都崩溃了,投降了,缴械了,她还是不算完。孙洋洋就决定不在家待了,
她在街上转着看招聘广告,拿手机看招工信息,没有一合适自己的。于是就放弃了。期间,原来餐饮部的经理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干,说是宾馆让她当餐饮部的副经理。孙洋洋拒绝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在街头走累了,她就进了一公园,坐在长椅上,依旧闲着无聊,确信周围没人,就像小孩子似的,向湖面上打起了水漂。她的举动惹怒了一只正在玩耍的黑天鹅,贴着水面向孙洋洋所在的岸边冲击而来,吓得孙洋洋赶紧离开了原地。孙洋洋侵犯了它的领地。
孙洋洋决定要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工作,做那种不受人管,管人的工作。于是,她决定自己干。
她在职业学校附近看好了一家宾馆,就是她原来上学的地方。决定租下来。宾馆临街,靠近几所大学。底层可以做餐饮,上面三层可以住宿。这家宾馆看起来挺不错。
只是租金不低,孙洋洋拿不出那么多钱。
回到家,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别看她母亲嘴上功夫不得了,但孙洋洋是家里的老小,父母都对她溺爱。孙洋洋说自己没有这么多钱。父母说他们可以出一点,再让她的哥哥和姐姐借给她点。
她的哥哥姐姐都成家了,平时忙工作,忙孩子,没时间回来。让回来,人家也不回来。
这天是周末,母亲分别给大儿子和二女儿打了电话,让他们回来一趟,说有事商量。母亲这一遍遍地打电话,还以为有什么重大事件,不想回,忍不住内心的嘀咕,都如期回来了。
孙洋洋姐姐叫孙奕奕,是第一个回来的。她胸部饱满,腰身却不再苗条,头发有点干燥,眼角已有鱼尾纹,长得像她妈一样的一双大手大脚。她提着两瓶自己做的辣椒酱,边放在桌上,边问:“妈,你一遍一遍打电话,有什么事?”
她妈:“等你哥回来,一块说。”她就抓起拖把开始拖地。
过了一会儿,孙洋洋的哥哥孙壮壮回来了,和她嫂子一块。孙壮壮是个矮胖的男人,黑皮肤,脑门有点秃。他在水库上班。她嫂子长得倒挺白净,个子比孙洋洋的哥哥高一头。这门婚事,是当初孙洋洋的爸爸当厂长时,找人撮合成的。
饭好了,一家人坐在饭桌旁。孙洋洋的哥哥性格有点闷,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说话,边吃边独自地喝了起来,仿佛周围没人似的。
这次回来,他们都没带孩子,怕有什么事,当着孩子不好说。
孙洋洋的姐姐问她妈:“你不是说有事吗,快说吧,说完了,我还要回去接孩子。他还在同学家呢。”
孙洋洋的爸爸:“周末了,让他玩玩吧。”
“爸,敢玩吗,现在孩子竞争多大啊。”
孙洋洋的妈:“让你们回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洋洋要自己开宾馆,钱不足,让你们借给她点。”
孙洋洋的嫂子首先开了腔:“我们没有。”
孙洋洋的妈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壮壮不抬头,也不说话。
孙洋洋的姐姐也说:“我们也没有。”
孙洋洋的父亲说话了:“你妹妹想干点事,遇到难处了,你们做哥哥姐姐的不应该帮帮吗。你们一人借给她十万。”
孙洋洋的姐:“我们从哪里给她十万。我们现在住的房还欠着银行的贷款呢。”
孙洋洋的嫂子还是说:“我们没有。”
孙洋洋的父亲:“就这么定了,下个星期把钱拿过来,洋洋给你们打个欠条”。
孙洋洋的嫂子用脚狠狠地踢了孙洋洋的哥哥一脚:“木头,酒鬼,快走。我就知道回来没好事。”
一家人不欢而算。
尽管老大的不愿意,孙壮壮和孙奕奕还是把钱拿来了。她妈一个劲地说:“放心,你妹妹会还给你们的。等她的宾馆挣钱了,让她给你们付利息。”
孙壮壮和孙奕奕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天渐渐暖了,柳树抽芽了,人也愿意出来活动了,是开宾馆的好季节。
说干就干,快上。手续办的很快,市里鼓励大家发展服务业。,多创点税收。孙洋洋雇了几个打扫卫生的,都是五六十岁的大妈,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彻底清理,通风,修修补补,顿时“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大变了个样。
她发动大妈们把院子里的空地整理出来,种上了小菜,开辟了一片“生态园”。期盼着这些时令菜快快长成,从地里,水灵灵的端上餐桌。调调客人的胃口。
又添置了些所需的物品。“喜洋洋宾馆”招牌一挂,就开张了。
站在“喜洋洋宾馆”的招牌前,孙洋洋渴望自己成为一个有钱人。她目光中透着憧憬、带点贪婪,心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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