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念的印象里,慕晋北是那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处处透着冷漠。
尽管两人结婚六年,可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家这个地方,于慕晋北来说,更多的像是个休息的地方,或者说是旅馆。
工作累了,就回家休息,如果不累,就一直工作到累。
如今,他突然问她在那边是不是还习惯,只让时念觉得很是诡异。
听着话筒那端男人清清浅浅的呼吸声,足足花了半分钟时间,还是没想到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关心她?
又或者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心虚?
时念更倾向于第二个答案。
“慕晋北,你用不着刻意讨好我,反正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抽时间把离婚证办了吧。”
如果他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事,而向她道歉的话,大可不必。
反正从头到尾,这段婚姻和她都是他讨厌的。
慕晋北原是一番好意。
全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色黑沉如铁,“砰”一声,重重挂断电话。
这个女人,果然知道怎么惹怒他!
霍然起身,直奔二楼。
老爷子正在和烁烁玩,看到他板着张脸进来,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忍不住吐糟。
“脸黑成那个熊样!”
“谁欠你钱了?”
“别吓着我宝贝小曾孙,不高兴就滚出去!”
“什么时候高兴了再回来!”
慕晋北看老爷子一眼,接过他怀里的烁烁。
“睡觉!”
他难得跟孩子亲近,烁烁有了爸爸就不要太爷爷,欢天喜地抱住慕晋北的脖子。
“爸爸,今天晚上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按着慕晋北一贯的尿性,是绝对不可能给孩子讲故事的。
老爷子怕孩子失望,急忙说“我来。”
男人却是先他一步开了口:“好!”
抱着烁烁进了儿童房。
真就找了本儿童故事书,半躺在床头,给孩子讲起故事。
慕远山站在门外,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看过去,便是这副父慈子孝场景。
浑浊的眼珠里有泪光浮过。
不忍打扰这样温馨的时刻,放轻脚步下楼。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福伯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孙少爷就那脾气,其实外冷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