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组织了一下措词,然后才沉声道。
“老夫可以保证,守矩之前从没有过整日逃课之举,
这几十年来,老夫教书育人,从未有过一天休沐,这点我最是清楚不过,至于那欺凌之事……”
他这时语气有些迟疑,但还是坚持说道。
“确实是有的,可那孩子性子要强,却是从来没有老夫面前提过半句,甚至有时,老夫都看不过去主动询问,他也是半天不吭一声,哎!”
“至于书院没有察觉情况不对,按例次日便是学子休沐之期,不来书院也是常事。
第三日则确实是学院这边大意,直到下午王麻子找来才发觉不对,之后老夫便与那王麻子去找了马铜捕,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许洛听完沉思片刻,直到杨良提回茶壶,他撑起双拐便朝外走去。
“那今日就打扰夫子了,我们先去其他地方找找线索,就此告辞!”
杨良慌忙将茶壶放在桌上,便跟了出去。
直到青牛大车驶出书院,他这才疑惑问道:“洛爷,就这般走了,可查到什么线索?”
许洛回头看了看书院,轻笑道:“应该和书院没有什么关系,再留下不过是耽误时间,不过此趟过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也算是不虚此行。”
收获,什么收获?
杨良脸上疑色更浓,可许洛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沉思片刻后问道。
“从这里回桂花巷,就只有这一条路么?”
杨良按下心中疑惑,不假思索回答。
“当然不止这一条,只不过这条路最为宽敞好走,人多热闹,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走这边。”
“那你带我去另外的小路,走上一趟!”
许洛调转大车,放缓速度,让杨良在前面带路。
这条小道正如杨良所说,大多就是那种仅容一车通行的窄巷,逼仄无比。
宽大的车身不时会刮到两边墙壁,对面偶遇的行人,也忙不迭的避让,杨良轻车熟路的在前急步前行,一边跟后面的许洛解释。
“这一片住的人,多是外面庄园来的农户,那些人散尽家财、卖掉田亩家业,才在这郡城换来一小块安生立命之所。
可郡城居、大不易,其中大多数人,除了争抢些苦力活计,大半是活不过这个冬天的!”
许洛神色一肃,眼神凌厉的打量着两边低矮的草屋,露出恍然神情。
“平日里只怕也少有人会来这里,难怪这般混乱。”
这时,就在两人前方不远处,一阵沉闷棍棒声响自转角处传来。
听到马车声响,一颗须发杂乱不堪的脏兮兮脑袋露出头,凶狠朝这边看过来。
一见到走在前面,穿着捕快公服的杨良,还有那一直散发着淡淡威压的青牛大车,衬托着两人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
那脑袋又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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