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方公子与钱公子的争执中出了书斋。
乌掌柜在他们身后瞧着,又是意外,又是诧异。
想不通那谦谦君子沈沉奚,如何会做下这档子事儿来。
“你为何此时来书斋?”明谨儿带着他往树荫处去,怀里抱着那本三字经,好似已经将银钱拿到了手中。
沈沉奚沉吟片刻,他未曾回话,反而问道:“沉英外出做活儿了?“
他整日待在书院中,还能得知这个?
明谨儿心头震撼,面上便也显露了出来。
“那钱公子的小厮,到处说我家中穷苦,连十四五岁的小弟都要去做苦力活儿。”沈沉奚见她不解,便简短做了解释。
虽说他神情未曾显露丝毫怒意,但瞧着也不像是全然不在乎。
当然,沈沉奚在乎的是他年岁还小的弟弟。
明谨儿斟酌片刻,她决心实话实说。
“其实沉英他……”顿了顿,她尽量将事情说得没有那般严重,“被人给诓骗了,赌了银子,欠下了些。”
沈沉奚脸色一沉,他近乎将‘恨铁不成钢’写在了脸上。
“不过他已然被爹与娘揍过了。”明谨儿急忙补充道,生怕害得沈沉英又一次挨揍,“也认清了犯下的错,如今正努力着要自个儿将银钱给赚出来。”
“欠了多少?”沈沉奚却根本未曾被她干扰,问话一针见血。
“……十两银子。”她只好老实回应。
“他如何还得清十两。”沈沉奚眉头皱得极紧,他从怀中摸出了个荷包,直直朝明谨儿递过去。
那荷包是墨绿色,上头绣了些云竹。
明谨儿本想拒了,却又转念一想,这给的是沈沉英,并非是她,便接过了。
荷包到了手中,却沉甸甸。
“你哪儿来那么多银钱?”明谨儿讶异,她也不客套,直接便将荷包给敞开了。
里头躺着三块儿白花花的碎银,看得她更是下了决心,定要将沈沉奚赚钱的法子给问出来。
“前些时日,离那墨宝斋不远的清河楼寻十年前一副绝对的续句。”他不说头尾,仅仅将为何得来说出。
明谨儿当即便泄了气,打消了心思。
让她去吟诗作对?!
她打油诗都做不出,更遑论能拿银子的。
“那字是如何练的?”沈沉奚旧事重提。
明谨儿眼见躲不掉,她索性心一横,“从前我便不喜欢那手簪花小楷,你先前见到的,方才是我真切的字。”
管他信不信呢,总不能还想法子查一查?
几个字的区别,沈沉奚当真这般无聊?
明谨儿就赌他不会去查,也赌他查不出来!
大活人里头换了个芯儿,说出去也只当是失心疯了,谁又会想到。
“你……”沈沉奚还欲再问,话到嘴边却没了声儿,深邃的眼眸落在明谨儿身上,原本的话转了个弯,“家中若是缺银钱了,便与我说一声,你不必自个儿想法子。”
你赚得银钱,又不会落在我手里。
明谨儿心中不愿,面上却装得一副大义模样,“那怎么行?你平日里光是读书都累得慌,怎能让你去忧心这些。”
沈沉奚还未曾开口反驳,明谨儿便立刻又说道:“左右家中也无须那么多人忙活。”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