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旁边是她的两位师姐妹,一位道号玉静,一位道号玉修。
姜彤给这三人见了礼。
三人目光在姜彤身上打量了一遍,见她换了道袍,身上也干干净净,发上一支钗环都无,略为满意。
姜彤被皇帝丢过来还顺便赐了道号叫“太初”,观里人也都知道。
玉清对她略微颔首,然后告诉姜彤旁边两位是师伯师叔。
“既入了道观,俗家名字就不便再叫了,以后你名就叫令疑,我收你做弟子,三日后在大殿行册典。这有两本书,一本是太元观守则,另一本是弟子守则,你拿回去这两日看完。”她递过手中东西,声音清冷表情严肃,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无血色。
姜彤一听,赶紧把书接下。
玉清说的弟子当然是入室关门弟子。
姜彤心里有点点诧异,不是说观主从来不收弟子的吗?
不过这点诧异她丝毫没表现出来,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是皇上丢过来的人,观主怎么些也要做下表面功夫吧。
姜彤认为她这就是占了个名头,心里告诉自己别没眼色真把自个当成嫡传弟子。
她们这些人都是正经修道的,自己一个有七情六欲凡子之心的人自然不适合。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彼此心中有数就行。
姜彤很有那个自知自明,没见观主虽说收她放弟子,那脸色却一点波动都没有,分明就不是发自内心,心甘情愿的。
说完这几句话,玉清就让姜彤回去。
姜彤拿着书本从善如地流离开了。
等姜彤走了后,玉静才略有些不赞同地说道:“师妹你真决定了?这么仓促要收那人做弟子?”
玉清昨晚已经把这事和师姐提过一嘴,当时玉静就不是很同意,但她又知道观主并非那等随意之人,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然一问,对方却只说一切自有缘法。
相比起来玉修就不管那么多了,观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她们这么一个小道观,如今越发没落,还不知能撑到几时,又有什么好讲究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师姐莫言多言,玉修稍后你去同弟子们说一声,让她们三天后记得早些过来。”
“是,观主。”
玉清说完一番话,重重呼出几口气,显然有些体力不支,脸色愈加苍白。
“师妹快去歇着吧,你这身体……哎!”玉清还能说什么,只想让人好生养着莫操心那么多。
然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她们太元观如今是越发艰难,入不敷出不说还欠了外债,观主自去年冬身体就不太好,拖了几个月反而有愈加沉珂的征兆。如此还要每日惦念想着怎能挽救支撑下去。
谁都没想前些日子皇宫里突然来了人,说要派一个人过来清修。一开始她们有些不知所措,后头再一想,就有些惊喜,想着是不是皇上知道了她们太元观,是不是她们观要走运了?
然没等她们高兴多久,留了“圣上口谕”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都没留下。
只在昨日,那个被发配过来清修的女子就来了。
玉清和玉静她们也差不多意识到,皇上压根不是想起来太元观要帮助她们,不过是借了她们地方惩治人而已。
就是因为她们道观最清贫清苦。
想明白这点,玉清玉静二人苦笑不已。
*
姜彤可没总是一直呆在自己那小院子里,这观虽然冷清,却也有点逛头。
除开座主殿两副殿,还有两排提供香客休息的厢房。
观里道姑住的地方一直在后面,包括伙房杂院。再往里就是一片林子,林子左边山坡处有两块菜地,右边是一条溪流。
姜彤一边分辨地形位置一边记在心里。
这太元观的几座殿堂具都有了斑驳痕迹,许多青漆红漆都已脱落,显得有些寒碜。住的地方更不必说,很多都是破烂失修,姜彤那处院子还是稍微好一些的。
姜彤走走看看,期间还遇见几个上山捡柴火的杂役。因不认识也没说话,颔首点头作为行礼就走开了。
这一番观察下来,再结合昨日阿贵元宝的话,看来,这太元观经济的确非常困难,也不知它是如何支撑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