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平赢了铜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兴冲冲地说要送给蕣公主。
蕣公主见他神情倨傲,洋洋自得,不便当众反驳,就说:“国主美意,却之不恭,既如此,就将它置于珍珠馆内吧。”
妫平听了,有些不解,就问她珍珠馆是什么地方,有何特别之处。
蕣公主语气淡然,告诉他并无特别,不过是自己的旧日闺阁,有些感情罢了。
妫平笑道:“如此甚好,回去陈国路途遥远,不便携带此鼎,就随你安置吧。”
这时,姬貂走了过来,对妫平说:“妹夫,听闻你们即将回陈国,今晚我在太子宫中设宴,务必前来小酌几杯。”
妫平正在兴头上,欣然应允。姬鸢输了比赛,心里不甚舒坦,就对姬貂说:“哥,晚上我就不过去了。”姬貂见弟弟脸色不好,自然知道原因,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妫平与姬鸢也不熟悉,自然没往心里去。这时,殿内一阵丝竹声起,又开始演奏雅乐,华音流淌,酒溢芬芳。妫平大悦,又继续与姬兰、姚灼灼喝酒去了。
一时间,殿内只数妫平的笑声最大,风格豪放,全不拘束。姬鸢看不惯他那副张狂样子,就自己先离开,准备回穆王府去了。
姬鸢刚走出兴律殿,忽然有人迎上前来。他望了一眼,原来是瑛瑞轩的叶公公。姬鸢问他有什么事,叶公公回答说,贞宁夫人请王子前往瑛瑞轩一趟。姬鸢听说是母亲找他,少不得要过去了。
自从离宫之后,迁到穆王府,姬鸢有一阵没回瑛瑞轩了。虽然母亲的很多意见与他不同,但时间久了,仍是很想念。姬鸢来到瑛瑞轩,三步两步走进了霞蔚室,喊道:“母亲”。
钱敏儿云鬟松挽,披一件翡翠色云纹牡丹锦袍,斜倚在床上。姬鸢看到母亲杏眼有神,面颊红润,气色不错,心里也很高兴,就问:“母亲,你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钱敏儿将姬鸢拉过来,欣喜地望着儿子,满脸是笑。忽然,她问道:“你今日不是陪陈国主射箭,这么快就出来了?姬貂他们呢,也都散了吗?”
姬鸢摇摇头,说:“没有,姬貂哥哥晚上宴请妫平,自然还要多聊一会儿,我晚上不想过去,就先出来了。”
钱敏儿一听,立时杏眼圆睁,又恼又叹,说:“鸢儿,你真是糊涂,姬貂宴请妫平,还不是想拉拢他,获得陈国的支持。如此一来,姬貂的太子之位就更稳了。”
姬鸢还未答话,钱敏儿又说:“这姬貂还真是有心计,娶了上将军的女儿为太子妃,现在见蕣儿嫁到陈国,又要去拉拢妫平。”
姬鸢无奈,站了起来,说:“母亲,我不想和哥哥争太子,再说,哥哥已经是太子了,还要怎样?”
钱敏儿冷笑道:“他不还是太子吗,就算真当上了国主,只要你有实力,照样能将他拉下来。”
姬鸢听了,心里有些烦躁,又说不出话,闷声不响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