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子,尧天感到轻松多了。他知道,若是继续在左碧的身边待下去,心里的负疚感就会越沉重,弄不好,恐怕连自己也会崩溃的。
回到自己的房里,只有舒柔陪着媚玉说话。看他回来,媚玉淡淡笑道:“你既伤害了人家,又假惺惺地陪在她的身边,是不是感到特别内疚呀?”
她显然已经知道舒柔与尧天的关系,竟然毫不避嫌地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舒柔连忙说道:“媚玉小姐,左碧并不是伤在公子的手下,那是一个工匠用铁锤打伤她的。这个我亲眼看到的,绝对不会有错。”
媚玉并没有回驳她,轻声道:“舒柔,请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想跟他说件事儿。”
舒柔看了尧天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尧天走到媚玉的对面坐下来,淡淡道:“姐姐,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媚玉轻笑了一声,冷冷道:“我哪里敢呀?我还不想做第二个左碧呢。”
尧天惶恐道:“姐姐生气了?我当时也没有办法,她已经从我的说话中猜出了我的身份。”
媚玉痛心疾首道:“弟弟,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如此不择手段?你知不知道,你制造这起事故不要紧,却有二十多个无辜的人死于非命,一百多人终身残废。”
尧天凝重道:“我并不认为他们是无辜的人。姐姐有没有想到,他们每生产一把弓,一只箭,都会有一个人因此而死去。难道这些人不该死,而另一些人却该死吗?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只是不愿让我的人死的太多而已。”
媚玉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弟弟,你走吧。你在麒麟宫每待一天,我都会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你所作的一切,都好象是我亲手做的一样。”
尧天道:“姐姐,我们一起离开麒麟宫好不好?只要你能答应我,我也立即答应你。”
“不!”
媚玉立即尖叫起来。“我母亲已经离开了麒麟宫,我若是再这样,一定会被人唾弃的。”
尧天顿时想起了左碧曾告诉他的情况,不禁问道:“姐姐,你母亲是不是名叫晴岚?住在神农山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媚玉立即疑惑地看着尧天。
尧天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差点昏了过去。晴岚果然是媚玉的母亲,而自己却与她有过一段情,若是媚玉知道了,她会如何对待自己呢?他知道媚玉正在看着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她看出破绽来,他连忙定了定神,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月殿城见过她而已。”
媚玉疑惑道:“她只是在神农山隐居,怎么会跑到月殿城去呢?”
尧天道:“我当时与剑魔在月殿城外决战,她很可能是去观战的,我们在客栈见过一面。”
媚玉心里升起了阵阵疑团,连忙问道:“是她亲口告诉你他是我母亲?”
“不!”
尧天道。“是后来左碧告诉我的。”
媚玉紧绷着俏脸,冷冷道:“她对你倒是不错,将什么都告诉你了。行了,我们不要扯远了,你坦白告诉我,你到底离不离开麒麟宫?”
尧天笑道:“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当然会离开的。但是,现在却不能走,作坊的事刚刚发生,我要是一离开,他们就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媚玉道:“他们就是怀疑你又能怎么样?你已经离开了,他们也那你没办法的。”
尧天道:“他们当然拿我没办法,但是姐姐你却不同了。已经有人知道左蔚到过你的院里,如果他们发现左蔚是假的,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的。”
媚玉顿时犹豫起来,无奈地摇摇头道:“我真是被你害苦了。”
“对不起,姐姐!”
尧天上前将她搂进怀里,给了她一个热吻,凑到她的耳边道:“姐姐,现在要离开麒麟宫的是你而不是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