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小老儿只是想要公子身家性命。不知公子可否给小老儿?”二胡先生的语言依然平淡缓慢,只是话意却不是家常话该有的。
“呵呵,我还道是什么呢,这个好说。”战凌在二胡先生惊讶的眼神中,继续玩味的道:“你问问你身后的那个人吧。看他答不答应。”
“三级武师,不错,不错。但是还是太弱了。”一个不属于先前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二胡先生的身后响起。
二胡先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狼狈不堪的转过身去,准备应战。却不料一只催命之手已经凌空降下,没有半点延迟,将二胡先生整个人压缩了下去,立马产生形变,一直到来者的手够不到了。。。。。。
“少爷,属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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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之上,树密草猖,登高而望,绿红接镶。
战凌站在聚龙峰峦之上,腰干笔直,俯瞰下望。
下面一片氤氲之气弥漫,一眼看不到对面的断壁悬崖。
最低的泥土乱石之色与浓郁氤氲之气的色泽相差不是异常悬殊,所以给人的感觉是飘浮的氤氲之气之下不远处确实有山谷,但又有几分觉得那以为底可能是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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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朦胧,朦胧迷雾!
迷迷朦朦中,看得透与看不透的念头交相掠过,分不清到底如何。。。。。。。
想着景就是看景,忽略景就是看人生。
其实人生和这片氤氲之气又何其相似!我们脚踏人间路,在氤氲的人生中走着,我们好像在其中能看很远,只是看得不太清,但却实际上一点都看不远。超过一百步的距离我们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就如同战凌一样,半年来的顺风顺水让他变得了有些盲目的自信。
可是正当他沾沾自喜,以为天下命运操于我手的时候,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下晴天霹雳。
三天前,同样是一个晴天。
他懒散的回到家,刚迈过大门,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战家的气氛很不对,肃杀、沉重、悲痛、凄凉。战家每一个人的脸上的神色异常的肃穆、或者歇斯底里。
战凌不明所以的看到了他那状若疯癫的两个哥哥、说不出悲痛的家族高层、伤心欲绝的娘亲、二娘。。。。。。还有、那躺在正中央的衣衫褴褛,到处被刺眼的鲜血浸染的战朝天!或者说是战朝天的冰凉的尸体更加确切一些。
战朝天死了!那个疼她、爱他、放纵他、宠溺他的战朝天死了!那个唯一无条件、无私心关心他的战朝天死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战凌即时就热泪湿了眼眶,即时怒火就冲出了三丈!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战凌在心中歇斯底里的咆哮。
也是直到那一刻,战凌才幡然醒悟。他那所谓的看到的很远只不过都是他们的理所当然、没有根据的天真而已。全局、变故他依然把我不了。
人大抵都这样。
正是因为我们把猜测的当成看到的了。所以我们才沿着我们猜测的路一路放心的去走。
终于有一天我们到达了失败的彼岸,失败让我们迷乱,那一刹那间就会让我们明白:原来我们只看得清眼前的第一步,但是我们没有在那一步中找寻方向,所以我们也远离了我们的理想!理想变成梦想,最后又变成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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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朝天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宠着他、爱着他了。大概嚣张跋扈、斗鸡遛狗的大纨绔生涯就要这样半途夭折吧。
果真是,居安思危者王,居危思安亡!战凌苦笑一声,第一次正视培养势力的重要性。也彻底明悟了,这个世界遵守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自身的强大和拥有势力的强大要永无止境。一旦做了浮阳之鱼,往往那突如其来的后果是谁都不愿意承受的。就比如说这一次,可以说整个离城,战凌最不愿意见到死亡的人就是战朝天,可惜战朝天偏偏就死了,谁也无法令他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