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录像发现她往另一个应急通道去了,傅斯朗寻过去。
他站在门前,听到里面女人微小的啜泣声。
最后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往前。
她肯定很不想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所以才躲到楼道里。
他的女孩一向要强。
他知道。
黄昏后的楼梯间的灯还没有打开,只有玻璃透着快要消散完的夕阳。
黑沉沉的,夜幕来临前的这半小时,仿佛一块大石压来,令人窒息。
良久,傅斯朗哑声开口问:“暖暖,你在吗?”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悉悉索索的动作声显出她被人发现后的慌张。
接着她破碎的声音传来,“你……别进来。”
季暖不想被看到失态的一面。
她手抠着裤子,想到小姑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眼眶又热起来。
傅斯朗叹气,安慰说:“我不进去。”
随后便是长久的一段沉默,他陪着她,就站在楼道门外。
他很担心她。
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季淼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家人,如果真的闪失,难以想象她会怎么样。
余晖早已散尽,夜逐渐变得深幽。
八月的京都炎热,躲在楼梯间的季暖感觉周身冰冷。
如坠入冰窖。
时间拉得越久,季暖的心又变得漂浮不定。
是不是会出事啊……
不争气地咬紧下唇,撑在地上的手止一阵发软。
“暖暖。”傅斯朗站起身子,对着昏暗的楼道说:“外面貌似有人来了,我去处理。”
季暖能猜到是谁来了。
是她的姑父,余深则。
知道季淼出意外立马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过来。
现在季暖甚至不敢去面对余深则。
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小姑就不会出事,是为了维护她才早产的。
季暖头埋到掌心里,温热的泪打湿了掌心,无声地发泄心中的郁闷,怎么都无法舒缓。
过了很久,似乎她在楼到坐了一晚,手机早没了电。
此刻的黑暗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时间像是被拉回三年前的深夜。
奶奶突然的离世,天灰蒙蒙的。
丧礼维持的表面和平在奶奶下葬的第一晚彻底被撕破。
为了家产兄弟拳头相向。
还为了她可能可以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彩礼而开始争取她的监护人资格。
那时候的小姑是唯一拯救她从泥潭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