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逢纪。
“逢纪,拜见公子。”逢纪站定作揖道。
袁尚先是一愣,暗道:“此人未免过于放肆,不经通传竟直接闯入。”但想到原主袁尚的记忆,以及对逢纪过于依赖,再想到逢纪之所以支持袁尚,只是因为袁尚好忽悠。
只是如今他是袁尚,不禁心生怒火,但还快就强行压下火气。
“元图,请坐”袁尚道。
元图,逢纪表字。
逢纪听了袁尚叫他元图,而不是之前叫的元图先生,心中甚喜,表示公子更器重自己了,连忙道谢后落座,道:“在下听闻主公令田丰、沮授二人为公子老师,教授学字和书法。由此可见公子深得主公器重,距离世子之位不远矣。”
“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袁尚淡淡道。
“田丰、沮授二人是冀州人士,是冀州派系,他们所想所做只会为了冀州一系的利益,公子宜当小心,不可受其蒙蔽。”逢纪笃定道。
袁尚一听,心中冷哼,心想你这人真够坏的,这才是你要说的话,不禁心里鄙视几分。
“此事我自有主张。”袁尚淡淡道。
逢纪正要再说下去,却见袁尚双眼紧盯着自己,其中透露出一股自决的坚定。
这让逢纪开始不适应袁尚的变化,因为昔日的袁尚,处处需要他出谋划策,言听计从。可眼前的袁尚,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决断了,一副不容质疑的态势。逢纪只好讪讪一笑。
袁尚看出了他的尴尬,语气柔和又诚恳道:“元图为本公子着想,我知道。本公子往后仍需多多依仗你,请元图不吝赐教。”
逢纪心头稍稍放松下来,没了刚才的尴尬,也恢复了些许得意,道:“卑职必定倾尽全力。”
说完逢纪起身告辞离去。
看着逢纪远去的背影,袁尚笑了笑。
逢纪才走没多久,有一侍从进入,禀报道:“公子,审配求见。”
“请。”袁尚吩咐道。
袁尚静静地等候,时间不长,一位年近四十的文士进入。
这人身材高大瘦小,一袭白袍,头戴白色长冠。
此人乃审配。
“审配,拜见公子。”审配站定作揖道。
“正南,请坐。”袁尚道。
正南,审配表字。
审配楞了一下,然后连忙道谢就落座,道:“在下听闻主公令元皓、公与二人为公子老师,二君虽言词激进,但却是直言直语,其心纯正,忠诚,望公子多多体谅,宽恕不恭。”
“正南所言,我当谨记!”袁尚道。
袁尚一直不明白历史上的审配为什么支持袁尚?哪怕是袁绍逝去,来不及留下遗嘱,他竟然矫诏传位袁尚。
“元图因为利益而辅助我,正南您是因为什么辅助我呢?”袁尚疑问道,顿了顿,十分诚恳求解的样子“望君直言!”
审配一愣,觉得今天的袁尚很不一样,心想他难道一早就看明白了逢纪,也看出自己不是忠于他。
审配正色道:“主公深爱公子,每每想让公子,多多历练,成大器,以便接掌他的权势。”
袁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并不喜欢,但也并不讨厌,反而深切感到父亲的爱和期盼,还有审配对父亲无比的忠诚,以及他身上那难得的正直,难怪父亲对他如此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