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毕铁林每次都表现的像是不知道一样。
赵天瑜明知道自己躲都来不及呢,却又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究其原因,她自己也不懂是为个啥,为何要偷偷观察他。
直到跟的时间多了,看的多了,她才懂自己是为何。
——
毕月的那些话,毕铁刚不爱听是不爱听的,当着儿女的面不承认是一回事,可还是听进了心里。
毕铁刚蹲在人民医院后院的大树根边儿,想着心事儿。
被烟熏的迷离的双眸,半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微长的指甲里还存有黑泥,手上夹着一颗烟,脚边儿已经有仨烟头了。
他心里挺无力的。
当大哥的,挣扎了好几年,穷困潦倒到要靠俩孩子才有所改善。
等他弟弟出来了,他还心里寻思谁说也不好使,就是毕月、毕成怨他这个当爹的,他也要把存款都拿出来,想要竭尽全力帮毕铁林呢。
结果却是弟弟一分钱都没用他的,只留下了一张字条,没用半年时间,别说他家,就是连着妹妹毕金枝都跟着借了光。
似乎就像是在眨眼间,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
毕铁刚连续吧嗒了两口烟,抬眼看天时抬头纹更深了,顶着半白的头发,叹了口气。
他当哥哥的,现在就变成了,能插手的、能管的,似乎就剩下嘱咐弟弟成家这件事儿了,结果啊,还是帮了倒忙。
毕铁刚站起身,那沮丧的背影,与医院后院儿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
病房里的毕成,小声喊给他后背看的毕月:
“姐,啥大不了的事儿啊?你别掉小脸子啊。那是咱亲爹亲娘,都自个儿家人,多一句少一句的,你至不至于?你那好心也有点儿不会好好说。”
毕月“哼”了一声,皱着鼻子回头瞪毕成道:
“不好好说都不当回事儿呢,我要好好说,你信吗?咱爹心粗,能不能听进心都够呛。
咱娘,她才不带听我的。
再说我也没大小声啊,估计怕我都给说中了,给爹说的心里犯膈应了,拿我出气。”
说一千道一万,毕月刚才说的那些弊端啥的,毕成打心眼里不信,所以不以为意,还认为他姐太事儿,小声嘟囔道:
“姐,你是不是想多了?那翠柳姨看着多老实,咱小叔话也说的挺明白。
那要是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是人的品质问题了。
人家又不是二皮脸,这让你说的,好像、好像你那意思像是人家见到咱小叔得偷摸贴上去似的,赶上没好人了!
咱农村没那样的人。再说了,还是拐到弯儿的亲戚。爹那态度就是觉得你想多了。给说急眼了。”
……
楚亦锋正在认真地掰着铝饭盒的盖子,发现这盖子有点儿瓢,都盖不上了,刚把饭盒合上,一回身给他冷不丁的吓一跳。
被吓着了,楚亦锋意外了。
要知道他是干嘛的啊?当兵的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站个人?这种情况太少之又少了。
尤其是他,耳听八路耳观八方,不是他吹牛,这话形容他,一点儿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