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听明白了,这是怕他们家瞧不起做生意的,怕他家瞧不上毕月:
“婶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那些说法。文件都下了一茬又一茬,咱国门都打开了,欢迎海外侨胞回国投资。
要说做生意,毕月在我姐面前那都是小巫见大巫。我姐不敢说是第一批做买卖的,那也是前三批。
她那工作也不错,可我们家没有一个人反对她经商。我是军人,没办法,要不然婶儿,我都恨不得下场干点儿啥。”
刘雅芳试探道:“你家没意见啊?”
楚亦锋轻轻一笑:
“钱多总比没钱好,无论是婶儿说的古时候还是现在,能赚到钱的,那都是有本事的人。凡是有本事的人,凭什么有意见?”
而一直在前面领先两步的毕铁刚,听着身后那俩人说的话,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插嘴。
他现在哪有刚才在天安门时的心思了,心情倒是挺压抑。
……
毕晟、小名狗蛋儿,那真是楚亦锋非常重要的“道具”。
离吃饭的地方没走出几十米的距离,楚亦锋就站住了脚。
他把着毕晟的肩膀,指着面前的小矮房子,像是在说给毕晟听一般:
“看到了吗?那就是你姐姐和你哥住的房子。这是第一个租的房子,也是在这挣的第一笔钱。”
毕铁刚肃着一张脸,站住了脚,回身目光复杂的看着像是要倒的小仓房,这小仓房都不能算是房子。
刘雅芳有点儿发愣般的也扭头看过去,楚亦锋突如其来的就指着一个小破房说到了,她那颗心吶!
楚亦锋开始一边指着小房子,一边给大家讲述。
随着那些带有两方面私心的话语,他一时也挺感慨。
感觉哪像是过了一年半载的事儿,像是很久远了:
“叔,有些还是大成跟我说的。说是那时候月月不能离校,就大成在这住。
他负责放学后和面,给第二天做准备。月月早上三点多钟再从学校现过来。
这京都城真要靠走,那太大了,但那个时间段也不通车,月月还真是只能靠走。
油条摊儿干了多久,她就步行了多久。
我凑巧来这吃早饭……
叔、婶儿,那时候我还和月月没说过什么话呢,虽然在家碰见过她给我弟弟上课。但当时我真就没什么太多印象。
还是那次吃饭,印象太清晰了。
我当时看到的就是:大成不会面案子上的事儿,他负责收钱捡碗刷碗。
毕月一个大姑娘家,脸上沾着面粉,一早上就能炸几十斤的面粉。你说她长的还挺单薄的,怎么就那么能干?
那天,天儿都挺热的了,月月脑门上全是汗,身上还穿着一件黑油布的围裙。
第二次,我领我弟弟来吃饭,这大家伙就都认出来了。月月死活不要钱,我都开车走挺远了,她拦车拍我车窗户。呵呵。”
毕铁刚眼神复杂,不过样子看起来还算平静,他附和道:
“那得那样,应该的。咋能收你们钱?”
楚亦锋低头瞧了眼毕晟:
“狗蛋儿,你姐厉害吧?
我当时就想啊,一般会过日子的女孩儿,都是挣到家教钱了,那就能省就省,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