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改变,人生的长度。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
工地停工了,可今天工地没了大型机器的转动声,仍旧很热闹。
毕月坐在电褥子改造的屁股垫上面,面前摆一破旧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摆着很多大红纸和一个厚厚的本子。脚边是好兜子钱。
屋里站着十个手下,外面还有俩手下在维持秩序让大家排队。
唐爱华喊道:“下一个,邱之岫。”
毕月笑呵呵递过去一个红包:“老臭叔,除了工资,这是额外的奖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谢谢老板。我开年就早点儿来。”
“不用,规定时间内到就行。过个好年,好好歇歇,新年快乐。”
类似这样的对话,毕月一边喝水一边说了很多很多。
认识的,像一个屯里住的,或者有印象见过的,她会在毕成的提醒下叫出人家的名字,说声“什么什么叔,辛苦了。”
不认识的呢,也会点下头道句“辛苦”,微笑一下。
光发工资和奖金就发了很久。
发完大家也不走,都知道毕老板还有话说。
毕月发完最后一个人,走出了工房。
她挺着大肚子,站在工房前,扩音器里传出她的喊话:
“乡亲们,工友们,咱们工程今年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开化了咱们再接再厉好不好?”
得到一片掌声。
个个都拿到意外的奖金,感谢不?激动啊,没想到。
毕月又继续悍气喊道:“但咱这几天大汽不停哈!师傅再辛苦两天,买车票的,想要进大首都瞧瞧热闹给老婆孩子买点儿稀罕物的,咱们车接车送。老少爷们们,好不好?”
老少爷们们也真配合:“好!”还有竖大拇指的。
毕月就在掌声中,在毕成像个保镖似的打开车门,她坐进座驾,开车离开。折腾一天了,回家得等电话。
而她前脚一走,后脚工头刘丰和拿起大喇叭,他不干了。
在大家伙兴高采烈的议论中:“喂喂。嗯!”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对着喇叭喊话道:
“大家看到别人家工地啥样了吧?住公棚!
咱呢?住楼!
我外甥女仁义啊,差多少钱呢?
可她就为了让大家吃好住好,是不是仁义?各位运气好啊,包括我,咱摊上了好老板。
所以说,咱都悠着点儿。大汽车烧油,油就是钱呐。别三五结伴的都支使师傅进城,咱们统一一下,都来我这报名。
大家伙也有个伴一起买回乡的车票,一起结伴逛大首都,行不行?
过个肥年,我提醒你们啊,都给我藏好钱,别让小偷盯上,到时候丢了哭哭咧咧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