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语气有些冲地道:“那你岂知那老丈不会骗你?”
“当然不会。”
张婴压低声音,凑到王家子耳畔上说,“那是我们长安乡和官府特申的——农产品展示区。那位老丈是功勋,帮忙盯一下摊位。我手上的银钱都是从他那挪来的,两人打个配合的事。”
“你,你,你故意……耍我?”
“要不是你瞎说,我至于临时找个监军。”
张婴毫不心虚地看向面红耳赤的王家子,同时补充,“别再拿你一套身份血统,瞧不起旁人。屠户是贱籍吧,多少屠户杀成了百户,千户甚至是将军。再说句大不敬的,在周朝时,秦也只是一个……”
“咳咳咳……不要,不要再说了!”
王家子没想到张婴胆子这么大,他压根不敢接话,只一门心思追公子如桥。
因为心神不宁,王家子一下没有控制住脚力,不到半盏茶时间,他们就追上了公子如桥。
张婴一个飞扑踹过去。
正中对方肉乎乎的臀部。
“你们。岂……”
公子如桥悲愤地扭头看向张婴,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岂能真的打……”
“是为了逼真。”
张婴压根没得怕,加快频率在如桥臀部飞踹,他满意地看着红薯数突破(20),嘿嘿一笑,“公子,你也不想寒公子的计划失败吧。”
公子如桥脸色铁青,弱弱地不敢再反抗。
蹲在旁边负责按住如桥手脚的王家子闻言,浑身闪过一抹恶寒,下意识松了手。
……
不远处的小酒肆二楼。
一处隐蔽的房间窗帘,时不时被手指按压出一条缝。
缝隙对准的正是几乎缠斗在一起的公子如桥和张婴。
“如何?”
酒肆内响起低沉的嗓音,“确定是从黑市门口跑出来的?是自己人吗?”
站在窗户前的人松开手,这人身材不高,从头到脚被黑色长袍裹得和阿拉伯女性一样,还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光是他,屋内拢共坐了十来个人,每个人着装都差不多,裹得只剩下眼睛在外。
“是从黑市出来,但不敢认。”
窗口男子摇了摇脑袋,“身上没有任何家族的徽记,也不曾见过。”
“啧。”
坐在最靠门,神态和姿势最为放松,一双年轻的眼睛透着无聊和嘲讽,“哪个傻子现在还戴有家徽,早被卫戍军抓去,还轮得到你看见?”
“咳咳。”
他身侧也坐着一位壮汉,他咳嗽两声,低声道,“犹子无礼。不过他说得也对,判断对方身份,不能靠家徽。”
“那能怎么办。”
最初提问,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有些焦躁地说道,“这段时间的暴君简直疯了,他已查到是我们想弄兵器。现在所有进出咸阳的人,必须汇报祖孙三代的族谱,直系三代皆在咸阳城内,方可出去一人。
像我们这种出身六国贵族的身份,压根出不去,也进不来。暴君如今正一家一家搜库房,随时有可能搜索到我们家,那些兵器怎么办!”
“你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