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六日,黄昏时分。
丙组木屋之外,吴争踏着落日的余晖,一步步朝木屋逼近。人尚未到屋门口,那股子血腥味已经飘荡过去。
他一脸虚脱的表情,迈着疲惫步伐。
来到门口,从敞开的大门,看到同样趴在桌子上的慕容夕和武极天。
他扬起手,找个打招呼:“哟,你们两个看起来面色不太好呢。”
爱干净的慕容夕捂住鼻子,叫道:“好臭!你是去训练什么?臭死人了,快点给我去洗澡!”
吴争靠在门槛,精神恍惚道:“我今天差不多杀了一百头野兽,好累,累得快死了,洗澡我回来之前已经洗过。”
慕容夕单手拍桌,怒吼:“少说废话!再给我去洗,洗到一点臭味都没有,不然你别想进这个屋门!”
吴争见她发火,没办法,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井边,打水洗澡。
武极天将他的衣服从窗户那边递出来,他唉声叹气,脱光衣服,用水冲洗自己沾满血腥味的身体。
杀一百头野兽,吴争心里没什么疯狂感想,他是学过杀猪的人。
将那些野兽当做猪,他杀起来非常冷静,半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这是标准的屠户心态。
杀猪都会兴奋的家伙,不叫做屠户,叫做变态。
将正面努力搓干净,背面搓起来有些麻烦,他朝里面喊道:“阿天,你出来帮我搓一下背。”
武极天回道:“洗澡这种事情你自己做。”
吴争撇嘴道:“大不了等下我帮你搓,大家相互合作一下,后背才能保持干净整洁的状态。夕姐,你说是不是?”
慕容夕一想,有道理,她吩咐道:“小天,你去帮他搓下背,努力将臭味给我搓掉。”
二比一,武极天无奈地挠头,起身道:“好啦,我去帮忙就是。”
将身体洗得干干净净,吴争穿好墨绿色衣裳,迈着轻飘飘的步伐,回到木屋,扑到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武极天顿时大怒:“喂,我还没洗呢!”
吴争转头,不耐烦道:“阿天,你坠落了,洗澡都要我帮忙,这还是那个奉行万事都自己做的阿天吗?”
武极天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牙道:“好、好,你个混蛋,下次别想我帮你。”
吴争已经听不到,他实在是累得要命。
一夜无语,待到次日。
炽热的朝阳尚未跃出不周山,外露的光辉已经驱散大部分黑暗,除不周山阴影笼罩的范围。
响亮的金钟敲响,回荡在学府之内,传达到每一位熟睡的学员耳中。
吴争手脚紧搂着被子,听到声音,他人已经醒来,身体却依旧不肯起身,好想继续睡懒觉,这个念头让他无法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