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瀚回到家里,把顾北辰留下的那张卡给了司雪,说:“这是北辰要还的养育之恩。”
司雪一副阔太派头端坐着,瞥了一眼顾北瀚放在桌子上的卡酸里酸气地说:“哼,生养之恩,他还得清吗?”
顾北瀚声音不辩喜怒:“那要怎么样,才能还得清呢?把命给您?”
司雪听出来了顾北瀚语气里的讥讽,震惊地一愣,怔怔地看着顾北瀚。
顾北瀚也看着司雪,犹豫了一下,道:“北辰说您拔过他的管子,差点把他害死!”
司雪神色巨变,随即站起来,嘴巴一扁,捂住嘴巴哭起来:“天啊!他是被苏漾喂了什么迷心药了吗?为了让你向着他,连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顾北瀚,“他是不是精神病复发了啊?那得把他再送回医院治疗啊?”
她的样子担忧至极,来回踱步,手足无措,真像是个心焦的老母亲,“精神病是不能谈恋爱的,谈恋爱,患得患失,很容易刺激病情,这也是我一直不想他跟苏漾谈恋爱的原因。”
顾北瀚截过话头:“就算他精神病没有彻底康复,你为什么总想把他送回精神
病院呢?你真的爱他吗?”
这个问题,顾北瀚是有潜台词的,你真的爱过我吗?
爱过四个孩子吗?
顾北瀚从来都不否认司雪拿四个孩子当工具人,但这并不能说明父母不爱身为工具人的孩子。
可是如果因为顾北辰得精神病,司雪仅仅因为顾北辰令她丢脸了,司雪就想杀了他,那么司雪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何来真正的爱呢?
那还不如长期缺席的父亲心善了。
顾俊祥曾经就因为护工马虎,而发过火。
顾北瀚不得不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无能了,得到的是不是永远只有司雪的谩骂?
顾北瀚感觉到心寒。
司雪说:“我希望他能治好啊!”
顾北瀚:“怎么样才叫治好呢?北辰现在一切生活正常,没有妨碍任何人。”
司雪一噎,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说:“我想让他彻底治好,担心日后复发。病拖着越久就越难治。”
顾北瀚:“他现在的精神鉴定明明是没有问题的。”
司雪:“这种病会复发的——”
顾北瀚失去耐心,抬高声音:“鉴定之后没有问题,你说会复发,那要怎么样才算彻底好呢?您比医生还专业?”
司雪一噎
。
顾北瀚心里莫名的难受,他多希望自己愚笨一点,有些事情看不太透,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他沉下脸说:“我每天工作真的很忙,苏漾背后有秦氏集团,并不好对付,现在北辰跟她已经分手了,你就不要再惹出来什么事情了。”
说完,顾北瀚从沙发上站起来,迈腿要回自己的房间,司雪追上两步:“苏漾当着全国观众的面那样——”
顾北瀚停步,回头看向司雪,目光如晦暗深渊:“随你,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但是我没有能力无条件帮助你,我现在就只是一个打工的,爷爷要是不喜欢我,随时可以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