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冠世墨玉就没心思睡觉了,本来在枝头长得好好的,却被一人辣手摧花,摘了下来。
“我就说在这里吧!你还不信!”
景君泽喜滋滋把花簪到顾玉鬓角。
顾玉道:“你们母子二人想法太奇葩了,竟然把牡丹花藏到藏经阁里。”
太后虽不信佛,毕竟在五台山待了那么多年,生前还是会念佛的,藏经阁里便收纳了大量佛经,佛像。
但是太后驾崩后,这里除了洒扫的宫人,几乎无人踏足。
现在却被女帝用来藏花,让顾玉哭笑不得。
景君泽道:“这有什么奇葩的,若这藏经阁里的佛祖显灵,我娘估计也是想让我外祖母也看一眼。”
顾玉道:“现在被你摘下来,太后可看不成了。”
景君泽笑嘻嘻道:“怎么看不成?不仅看了花,还看了我们呢。”
花已经摘了,景君泽带着顾玉在佛龛前上了一炷香,两个人就回了东宫。
多年前冠世墨玉被顾玉一脚踩碎,现在的冠世墨玉也未能逃过破碎的厄运,没一会儿,花瓣便散落满床。
一对龙凤花烛照例点上,周遭还有许多宫灯,将屋内一切照得十分明亮。
冠世墨玉黑红的花瓣和顾玉莹白如雪的肌肤交相呼应,草木香和冠世墨玉的牡丹香融合,化作春夜令人沉醉的味道。
景君泽喉间一干,将手中的冠世墨玉揉碎,任由花汁沾染一手,散发出更浓郁的香。
小小床榻之上,有着人间至美盛景,景君泽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春光,已然沉醉其中。
马场上酣畅淋漓,床榻上恣意放纵,随着龙凤花烛一寸寸燃烧,二人相拥在一起,耳鬓厮磨,浓情蜜意。
景君泽一遍又一遍抚摸着顾玉的头发,低声道:“我娘说,她要让位于我。”
说这话时,景君泽难免心跳加快。
太子是储君,可终究还不是君。
他是太子时,在女帝面前和顾玉算是一样的,都是臣。
但他若是登基了,便彻彻底底跟顾玉拉开了距离。
哪怕他知道二人已经亲密无间,这道天堑还是让他心生担忧。
寻常也就罢了,每旬一次的朝会,顾玉跪他却是避无可避,还有一些不得不进行的祭祀、典仪。
顾玉伸出手,抚摸着景君泽的脸道:“别怕,只要你一直是你,我就永远是我。”
景君泽轻轻一笑,抓住顾玉的手,再次俯身贴近:“一言为定。”
龙凤花烛燃烧殆尽,两缕轻烟从灯芯中飘摇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