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夜晚,空气中弥散着烟酒气。
都市灯光晦暗的小巷里,几辆摩托车引擎声震天响。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为首的少年长腿抵住地面,在一间酒吧外面停了车。
他拿起钢棍,大步往里走,没摘黑色头盔,朦胧镜片后露出一双漆黑狭长的眼。
七八个少年拿了钢棍,纷纷下车跟在他身后。
酒吧正在喝酒跳舞的男男女女,看见他们这群来者不善的人,纷纷噤声给他们让路。
也有个别胆子大的,悄悄探头看。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他们要做什么?混社会的吧,一看就不好惹。”
少年挨个踹开包间门,包间里不断有人谩骂出声,却在看到这群凶神恶煞的人以后,讷讷闭了嘴。
柏正踹到第六间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
昏黄灯光下,包间里咒骂声喝彩声一片。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尖叫着,被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压在身下,她裙子被撩到了腰部,满脸泪水。
金链子男人听到门被踹开,不悦地回头,下一刻,他连人都没看清,就被人踹飞出去。男人痛叫一声,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裂开,他大喊:“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
然而话音还没完,冷冷沉沉的钢管干脆利落地敲击在他手上,为首的少年漫不经心偏了偏头,隐在头盔后的嗓音张狂:“弄他们。”
他身后的人全部动了。
金链子慌忙对着小弟们大叫出声:“一群废物东西,还看,干死这小子啊!”
这句话仿佛是个讯号,吓呆的小弟们慢半拍一拥而上。
酒瓶被打碎,顷刻间酒味儿弥散,战局却是一边倒,这群闯进来的少年身高腿长,下手死狠,压着金链子男人和他的小弟打。
混乱中,角落中一个存在感不高的少女抬起了脸。
喻嗔捂住发晕的额头,跑到沙发上那个白裙子少女身边去。
“别哭了,没事了。”
她给女孩子把裙子整理好,女孩子依旧嘤嘤哭个不停。
喻嗔满脸血。
她额头破了一个小洞,现在血干了,看着特别吓人。
沙发上的女孩子,名字叫丁梓妍,长得挺漂亮。身上还有酒气,她无视了喻嗔的安慰,一个劲儿柔弱地落泪。
喻嗔头疼得厉害,见她没事也就没再去拉她。
事实上今晚这件事,对于喻嗔来说完全是飞来横祸。她一家才从小镇来t市,哥哥突然发病,她不得不外出给他买药。
路上看见走路摇摇晃晃的丁梓妍被人强行带进酒吧,周围没人敢救她。
喻嗔一咬牙报完警,决定帮帮这个女孩子。
她身上带了胡椒粉,趁乱撒在金链子男人眼睛里,金链子边咒骂边吸气洗了十多分钟眼睛,这才争取到了丁梓妍获救的时间。
而喻嗔额头被酒瓶子砸破,她咬牙没吭声,等待着救援。
她想象过获救的场面,却没想到来的是一群武力值强横的少年。
等脑海里没那么晕,她抬头便看见了柏正。
这一年的柏正十八岁,他一手拿着沾了血的钢管,另一只手摘下头盔。
他头发剪的很短,有几分骇人的匪气。昏黄灯光下,他脖子上文身若隐若现。薄唇微微勾起,落拓不羁。
尽管这样张狂的外貌并不符合喻嗔的审美,但平心而论,他确实挺帅。